恰巧她好幾次不輕易地轉頭,眼風觸及之處,正是那英氣逼人的鐘家慕與美人兒趙翊凝,二人談笑間牆槽灰飛煙滅。
天空中漂浮著朵朵暗灰色的魚鱗雲,顫顫巍巍地遊蕩著。
席暢暢不經意一醬,只見趙翊凝突然握住了鍾家慕的手,鍾家慕高大的身影伏下身看了看她,那張原本蒼白而冷漠的臉,嘴角卻是微微翹起,他並沒有放開趙翊凝的手,二人姿勢動作甚為暖昧。
席暢暢愣住了,只覺得胸腔裡瞬間被塞滿了滾燙的暖流,一陣又一陣的酸楚。
敢情今天是來找虐嗎?男神又忙,心中一點也不開心,真是夠了。
連席暢暢也沒發現自己心裡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球賽終於結束。
席暢暢帶著一身疲憊,便對劉彤說:“那我先回家了。”
豈料一旁的趙翊凝笑了笑,對席暢暢說:“先別走啊,我們要去吃消夜,你也一起去吧?”
“對,我正餓了,我記得你還沒吃晚飯,一起去吧?”劉彤附和著說。
席暢暢臉色一沉,瞪了劉彤一眼:“不去。”
話畢,劉彤愣了愣一下,連忙把她拉到一旁,壓低著聲音說:“你是不是傻,難道你想讓趙翊凝跟鍾家慕單獨去吃?你以為我想跟她一起吃飯啊?我們跟著一起去,就是不要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明白嗎?”
席暢暢一張乍青乍白的臉,怔了怔。她在心中掂量一番,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自己和劉彤要是走了,這大晚上的,他倆指不定會發生點什麼,雖然和自己好像沒關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席暢暢想到這兒,她一雙眼雪亮雪亮的,猛點頭:“你說得對,我們不能走!”
見她如此輕易就被自己說服,劉彤撲哧笑了一聲:“你還真是傻……”
“你們到底去不去?”趙翊凝等得有些不耐煩,雙手環胸,冷眼看著正低頭輕語的二人。
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席暢暢心裡想,然後尷尬的笑了笑。
“去!”劉彤便連忙拉著席暢暢走了過去。
這時,在一旁站著,不發一言的鐘家慕,掃了席暢暢一眼,目光冷淡深沉。
“那吃什麼?”劉彤問,“吃烤串吧,配上啤酒,不要太爽。”
“好啊!”席暢暢正打雙手贊同。
沒想到趙翊凝翻了個白眼,說:“烤串是什麼?路邊攤嗎?這麼髒你們也吃得下?”
席暢暢和劉彤瞬間愣住。
趙翊凝繼續說:“這種東西究竟哪裡好吃了?既不乾淨又是劣質食物,還沒有營養,我一個朋友是記者,你們知道他深度調查了多少路邊攤?他們用的食材不新鮮細菌多就不用說了,我還親眼看見影片裡,他們用洗抹布的盆用來洗青菜,為……”
“行了行了,可能你平時吃的都是鮑魚、燕禽吧,我知道烤串不乾淨,可是黑暗料理好吃啊,天天這麼多人吃這不也沒事嗎?“劉彤不勝其煩地說。
“不行,我不吃烤串。”趙翊凝臉色就跟夜空中的黑雲差不多了。
“那你吃什麼?”劉彤揉了揉太陽穴,頗不耐煩地問。
眼看二人僵持不下,鍾家慕冷冷地瞟了他們一眼,幽幽地說:“就吃烤串吧,我也很久沒吃了,趙翊凝神情僵了僵,頓時沒再出聲。
八月的夜晚,後海,露天餐桌,微微小風。
這樣美好的夜晚,只可惜一起吃飯的人,實在倒胃口。
面對一桌子美食,卻毫無預料地冷場了。因趙翊凝完全不搭理席暢暢和劉彤,一直跟鍾家慕說話。一會兒拿個雞腿喂他,一會兒又給他倒酒。雖說鍾家慕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這畫面也有點太曖昧了吧。
席暢暢強忍著太陽穴那裡撞擊般的疼痛,打算忽視他們二人,把焦點轉移到美食上去。
在爆毛肚、烤羊腰、滷肉卷、骨肉相連中,席暢暢等肥牛烤熟,撒上辣椒,饅頭剛好烤得金黃酥脆,夾著肥牛塞進嘴裡,又灌了一小日酒,頓時嗓子辣得如一股火在燒,問劉彤:“這什
麼酒啊?好辣!”
劉彤著酒瓶上的標籤,笑著說:“花名陳年花雕,俗稱白酒。”
“白酒?那我不喝了……”席暢暢說著,便把酒杯推到劉彤旁邊。
鍾家慕在旁邊盯著她瞧了一會兒,凜然道:“怎麼,你對酒精過敏?我記得上次在我家……”
席暢暢一愣,搖搖頭:“不是,我不想在外面丟臉。”
“真的假的?”趙翊凝突然插進來,不可置信地說。然後趙翊凝冷冷一笑。
“姐姐,買束玫瑰花吧?”這時,突然一個小姑娘捧著一大捧玫瑰過來,站在趙翊凝身邊。
“玫瑰花?!”趙翊凝頓時大驚失色,立馬捂著鼻子躲到一旁,說,“我對玫瑰過敏,你快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