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事皺著眉,說,“席暢暢,我真的喜歡你,你要怎麼樣才能跟我好?”
席暢暢望了一眼夜空中被繁枝擋住的月亮,思索了一番,冷冷地說:“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但我不想聽。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也請你忍一下,我並不喜歡你,你不在我的未來,我也不會出席你以後的人生。我不會來找你,也請你不要打擾我,以後,我們是路人了。”
男同事的臉色瞬間從蒼白變成灰白,眼神止不住地顫抖,一臉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良久,他退了一步,給席暢暢讓了個道:“回去小心點。”
此時此刻,席暢暢忍不住唏噓,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什麼叫多餘?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你的殷勤。
晦暗的月光下,席暢暢神色無波無瀾,只是諷刺地笑著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鍾家慕的車不在。
你在哪?
豈料這話回過去,就沒了迴音。猶如在大海里擲了一塊石子,微微激起了點點的波紋,海面便恢復平靜。
於是,剩下的一個小時內,席暢暢看了幾百次手機,重新整理了101次朋友圈,依然沒見鍾家慕回。
直到睡覺前,席暢暢便炸毛了,把手機往包裡重重一扔,發誓要再看一眼,她就是傻子。
嗯,一般對於這種不回覆的人,她便一概視為狗帶了。
日落之際,天空盡頭片片昏黃色的雲露,猶如火焰般,映照在水面上,幾隻尾羽深褐色的蘇雀立在法國梧桐上,發出悅耳的鳴叫。一輛銀白色的車才開走,它們便被驚動,悽然一聲長鳴振翅飛向遠方。
轉眼便到了週五,可能因為馬上就是週末的關係,所以每個人看起來心情都很愉悅。
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席暢暢正在微信上影片聊天和嘉銘商議去哪兒吃飯,二人便在網上上瀏覽各種各樣的美食。
“唉,這個好這個好,最近榴蓮比薩不是很火嗎?”嘉銘激動地給席暢暢發訊息,說,“我們去這裡吃吧?”
席暢暢納悶地反問她:“你不是討厭吃榴蓮嗎?”
“也是……那味兒我可受不了。”嘉銘回答。
“那去哪兒?想吃什麼簡直可以列入十大酷刑,太痛苦了,”席暢暢搖了搖頭,躺在座椅上說,“你選吧,吃什麼都可以……”
嘉銘白了她一眼說:“那你就把這酷刑給我受啊?”
席暢暢嘿嘿笑了兩聲,做了一個抱住嘉銘的動作,說:“咱們家樂樂最好了,要你是男人就好了,我保證嫁給你!”
“得了吧你……”嘉銘嫌棄地推開她,笑著說,“你都有你家男神鍾離了,我要變成男的,還能入你法眼?”
“沒錯,鍾離是我男神……”席暢暢說得正起勁,沒想到嘉銘突然臉色大變,在手機裡面一個勁兒地向她擠眉弄眼。
席暢暢一愣,以為是領導來了,連忙心領神會閉嘴往後看,卻是一道閃電猛地劈向天靈蓋。她被劈得傻傻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身後站著的這個人,竟然是鍾家慕。
只見他一張臉好看成這樣,挺要命的。
咳,席暢暢啞然,額頭青筋跳了一跳,一顆小心臟也突突跳個不停。在心中思索了一番,該不會她剛剛說的話都被他聽見了吧?於是她顫抖著嗓子,對鍾家慕招了招手,乾笑兩聲說:“嗨……”
鍾家慕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毛,便徑直上樓去了。全程如行走的冰山,完全沒有搭理正舉起手來跟他打招呼,此刻卻已石化的席暢暢。
席暢暢呆了。
嘉銘也呆了。
嗯,對於這種明顯是選擇性的忽視,雖有些尷尬,但席暢暢一向不怎麼在意,因自己臉皮比較厚,萬年城牆大炮皆打不透。
不一會兒,席暢暢回到位置上。頭暈腦漲,喉嚨痛得要撕裂,甚至狂打噴嚏加流鼻涕。她實在忍不了,就去買了點藿香正氣水和治喉嚨痛的什麼頭孢藥,結果沒想到吃了竟然過敏!全身都開始起小紅點,一張臉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