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小小的蝸牛殼,只不過此時它竟瞧著有些萎靡。
只見那晶瑩剔透的蝸牛殼上,似乎是沾染了方才阿飽無意識掙扎時,所蹭上去的鮮血。
此刻正如進了大補一般,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阿飽所有的思維都瞬間僵住了。
海君扶嶼竟因為一隻蝸牛殼而對自己痛下殺手,誰知這蝸牛殼居然似乎需要自己的鮮血才能維持生機。
感受到此刻面前之人慢慢斂了殺氣,阿飽連忙將自己脆弱的脖子從惡魔手中掙脫出來。
她強撐著跳遠了幾步,警惕地問道:“你以為是我在蝸牛殼上動了手腳,才導致它生機流失?”
扶嶼冷著一張臉,並未回答。
“哼,”阿飽此刻怒火沖天,破罐子破摔地衝那惡魔吼道:“你堂堂海君沒點常識?蝸牛離了蝸牛殼能好嗎?蝸牛殼離了蝸牛就能好嗎?”
繞口令般的指責直把自己也說了個糊塗,但想來扶嶼也不甚明白此刻是個什麼情況,自己作為鳥禽類就更不曉得蝸牛是如何生活的了,先忽悠了保命再說!
阿飽思定,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海君怕是不知道吧,這蝸牛殼只能用我的鮮血餵養才能維持生機,否則就會慢慢枯萎,化成粉末!”
頓了頓,眼前的少女狡黠一笑:“所以......你殺不得我!”
扶嶼不由得皺起眉頭,此刻自己體內翻湧的層層烈焰猶如巨浪般翻湧至全身各處,全身經脈逐一爆破開來又瞬間癒合,神魂被灼燒的劇烈痛楚讓他不得不運全力壓制,半響不得出聲。
瞧著面前渾身髒破不堪,血流不止的少女非但嬌嬌呼痛,反而擰著眉強忍著痛苦,伸手扯掉粘連住皮肉的一片衣料,又復然抬起頭來直直的望著自己。
“話說,海君啊,你搶那蝸牛殼,究竟是有何用處?”
眼前少女那雙亮晶晶的雙目中泛著不屈之火,瞬間侵透了自己的身軀,彷彿同那體內的烈焰一起,直衝自己的神魂撲來!
“噗......”扶嶼一時未能忍住,泛著蒼白的唇邊涓涓湧出一股烏黑的血液。
阿飽嚇了一大跳,只才將將問了這惡魔一句話,他竟被自己氣吐了血?
罪過啊罪過,阿飽心中連連告罪。
“海君不肯告知,那就恕我不能將此物留給海君殿下。”
阿飽思索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對著眼前緊閉雙眼調息的扶嶼開口道。
扶嶼此刻一心沉浸在對抗體內烈焰中,只聽耳邊嘰嘰喳喳甚是聒噪,又想起方才少女所說的生機之事,只得沒好氣的吐出一聲。
“鑰匙。”
鑰匙?什麼鑰匙?難不成這殼裡藏了把鑰匙?還是......這枚蝸牛殼是鑰匙?
阿飽瞬間迷糊了起來,皺起眉頭使勁思索著。
忽然,一道靈光瞬間自阿飽腦海中狠狠劈下,驚得阿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海君的意思是......這枚蝸牛殼是開啟蝸族秘境的鑰匙?”
阿飽此刻只覺豁然明朗,卻又似乎被雷劈焦了一般渾渾噩噩。
移魂璽、上古蝸族、無妄之境!
那本神諭聖典上的空白頁!
也就是說,移魂璽藏在上古蝸族的秘境之內。
而扶嶼惡魔不惜將自己的殼殘忍的剝下來,便是要以它為鑰匙,開啟上古蝸族隱藏的秘境!
一瞬間想通了前因後果,阿飽只覺此刻的自己心如死灰。
完了,扶嶼瞧著對去蝸族秘境勢在必行,十有八九是去搶奪上古神器移魂璽的。
而自己想要神魂歸位,按照那老妖怪的說法,便是也得找到移魂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