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似乎無孔不入,簡直深入骨髓,不管穿多厚都不頂用。
孟秀伊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儘管來隆裕四年了,還是沒能適應冬天的酷寒。
今天是週六,她把炭火升起,然後穿著睡袍依偎進被窩裡,背靠著繡花枕,捧著一本《紅與黑》看起來。
外面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傳來蘇慶知的聲音:“孟老師,在不在家?”
孟秀伊隔著窗戶看了下,只有他一個人,想也沒想便掀開棉被,腳下穿了雙棉拖,小碎步過去把門開啟,又一溜煙的鑽進了暖和的被窩裡,彷彿在外面多呆一秒就會變成冰疙瘩似的。
蘇慶知愣在門口,不知道該進不該進。
孟秀伊只穿了件睡袍,雖說裹得嚴嚴實實的,可越是這樣,越是能給人無限的遐想……
孤男寡女,衣衫不整,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個老司機,這不是引火燒身嗎?
“你愣著幹什麼?趕緊進來,把門關上。火盆裡炭不多了,再給我加點炭,真的好冷……”
孟秀伊裹著棉被,只露出了腦袋,說話的語氣七分慵懶,三分幽怨。
蘇慶知嘴角抽了抽,邁步踱了進去。
他把門關上,又向火盆中加了幾塊木炭,說道:“你當心點,門窗關那麼嚴實,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的。”
孟秀伊不以為意:“我每年冬天都是這樣過來的。”
蘇慶知說:“矯情,哪有你說的那麼冷。”
孟秀伊“哼”的一聲,瞪著他,眼神裡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蘇慶知忙識趣的改口:“這鬼天氣,也太冷了,凍得我趕緊喝口熱水驅驅寒!”
說完,自己倒了杯熱水,輕啜了一口。
孟秀伊“咯咯”笑了起來。
自從上次“錄音筆事件”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公開場合是師生,私下裡以姐弟相稱。
孟秀伊說:“小屁孩找姐姐什麼事?想混飯的話還是去別家吧,天太冷了,姐姐自己的溫飽問題都不知道怎麼解決呢。”
蘇慶知坐在外屋的火盆邊,一邊烤火一邊說道:“馬天龍出事了。”
然後把從高超群那裡聽到的訊息原封不動的轉述給孟秀伊。
她聽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件事鬧的太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以馬天龍睚眥必報的性格,必定會報復,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以後我儘量不出校門,如果非出去不可,找人一起結伴而行。”
孟秀伊有點緊張,也有點懊悔,當初只是想擺脫馬天龍的糾纏,誰知道會鬧到這副田地呢。
蘇慶知說:“他如果蟄伏半年或者一年再動手呢?你不可能一直提防,總有鬆懈的時候。”
孟秀伊無奈道:“那也沒辦法,他現在又沒有犯事,我總不能打110報警抓人吧?”
蘇慶知把心一橫,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不,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