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慶知不意外,鼓勵她說:“你會實現的,我看好你。”
楚歆投桃報李:“你也會實現的,我相信你。”
“看好”和“相信”是兩個概念,含義不同,表達的意思更是雲泥之別。
蘇慶知遙望東北方的三陽市,那裡是張禕歆家鄉的方向。
“借你吉言吧。”
蘇慶知笑了笑,對著夜空長嘯一聲,心情格外舒蕩。
“你說人死之後,會不會有來世?”
楚歆看著蘇慶知,儘管黑色如墨,她什麼都看不到。
蘇慶知身體一顫,不由得想起另外一個時空中那個猝死的“自己”。
如果沒有來世,此時此刻的自己該做何解釋呢?
一切都是幻覺?
還是南柯一夢?
他定了定神,十分肯定的說道:“有。”
“為什麼這樣肯定?”
“知覺。”
土山上面夜風太大,兩人穿的都不薄,依然能感覺到寒意順著汗毛孔往體內鑽。
蘇慶知說:“下去吧,風太大了,別把你吹感冒了。”
楚歆問:“為什麼是我?”
蘇慶知說:“男人皮糙肉厚,抗凍耐寒。”
楚歆:“……”
天黑得一塌糊塗,伸手不見五指,夜空中僅有的幾顆星星也是隱晦不明。
蘇慶知當先往下走兩步,回首說:“把手給我。”
楚歆猶豫著,還沒有來得及回應,手腕便被蘇慶知攥住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上來的時候頭腦一熱就上來了,沒有想過如何下山,下去的時候要當心了。”蘇慶知說著輕鬆的話調節氣氛。
他的右腳在前面試探,左腳做為著力支撐點,然後手腕發力,帶著楚歆徐徐下山。
楚歆心裡有股怪怪的感覺,她是怕黑的,但在這一刻,忽然就不怕了。
下了土山,兩人分道揚鑣,蘇慶知回宿舍繼續補覺,楚歆則回教室上自習。
週一上午,蘇慶知發現王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怨恨,聯想到前兩天蘇文婉“親密”牽手的舉動,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人當做擋箭牌了……
晚上回到宿舍,徐良把他叫了出去,提醒道:“你最近小心一點王睿。”
蘇慶知很是意外,因為上次他被王睿誣陷偷100元錢的事,那支藍色的英雄牌鋼筆成為最終懸案。
然而,這件事經不起仔細推敲,蘇慶知又不是傻子,心裡明鏡似的,只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他也懶得再去追究。
現在,徐良竟然主動向自己示好,這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這樣也好,一個宿舍的舍友,又是同班同學,關係鬧僵了誰臉上都不好看,一笑泯恩仇吧。
蘇慶知什麼都沒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謝了,哥們兒。”
這句“哥們兒”使徐良愣了一下,他眼中有著精芒閃動,但很快便被掩飾了過去:“嗨,一個宿舍的,客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