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隨著一陣腳步聲,一個身影來到了女子身後,正是莫長青。
女子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到來,她猛地一轉頭,滿臉鮮血,白麵黑目,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聲。
可當女子看到莫長青的一瞬間,她兇厲的表情立刻收斂。女子緩緩起身,眼瞳和面板都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她來到莫長青面前,滿含熱淚,“爸爸。”
莫長青先是一愣,馬上聯想到自己現在是陳剛的模樣,而且面前的女子他也記起來了,正是當時陳剛拿著到處尋找女兒的照片上的女子。
“爸爸,女兒不孝,還沒有孝敬您老人家,就,就被害了。”說著說著,女子竟哭了起來。
“給爸爸說一說,是怎麼回事?”莫長青順著話問道。
“爸爸,一個多月前,我被人抓去,放到一口棺材裡。然後一根繩子纏住了我。這繩子好可怕,我感覺渾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離開身體,直到最後我身體裡一滴血都不剩。那個過程,好痛苦。”
“那麼,你現在這是怎麼回事?”莫長青指的是女子吸食人血。
“我!”女子顯得有點難為情,“爸爸,我被繩子吸乾了精血,像垃圾一樣扔在荒山。醒來之後,我,我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見到活人就很興奮,就想去吸食他們的血液。而且,吸食的人血越多,我就感到自己越強大。爸爸,現在女兒可以保護你了,我們不會像以前那樣被人欺負了。”
聽女子之言,莫長青有些唏噓,他原以為女子已經死去,當然也確實已經死去。
莫長青還記得初見陳剛時,陳剛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給王德波打了電話,讓安排一輛車過來。
。
深夜,上京某小區內。
咚咚咚。
隨著幾聲敲門聲,一名男子開啟了房門。男子頭髮蓬亂,眼袋很深,正是女子的父親,陳剛。
陳剛看到莫長青,先是一愣,怎麼會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莫長青向一旁閃身讓開,當莫長青身後女子出現時,陳剛竟是掩面而泣。
女子幾步衝上去抱住陳剛。莫長青輕輕地關上了房門,他知道,陳剛父女有太多的話語需要傾述,有太多的傷悲需要慰藉。
月落烏啼,父女二人,一人一鬼,相擁而泣。
。
夜,上京某五星酒店總統套房。
“王老,上京劉家的情況摸得怎麼樣了?”莫長青喝著清香的茶。
“莫先生,情況瞭解得差不多了。劉家宗師中期兩人,一人是家主劉宗堂,另一人是家族太上長老劉元璋。劉元璋是劉宗堂的叔父,也是上一代的劉家家主,早在二十年前就是宗師中期,現在的境界據說離後期只差一線。”
王德波一邊品茶,一邊講述,“然後是宗師初期,劉家至少有十名。劉家有兩件上品武器,一件是劉宗堂的捆仙繩,另一件是劉元璋的屠龍刀。據傳二十多年前,劉元璋一人一刀,連斬三名宗師中期,也正是那一戰,將上京劉家推到了華夏頂級豪門世家之列。至於中品武器,劉家至少雙手之數。”
“那王老有什麼行動計劃嗎?”
“最近上京執法堂和治安局的宗師被莫先生幾乎斬盡,那劉家一定也收到了訊息,想要尋找落單的機會各個擊破估計很難。如果和劉家硬碰硬,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幾乎沒有勝算。”
王德波稍作停頓,接著開口,“家族爭鬥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一是武力,二是政治。通俗地講就是把敵人的人搞得少少的,把我們的人搞得多多的。”
“呃,王老請講。”莫長青有些感嘆,王德波曾經也是自己的敵人,如今已是自己最重要的戰友。自己雖然有功德碑,武道修為也不弱,但如果沒有王德波的智謀,要想在這個世家當道的強權世界裡實現理想,那也是難如登天。
“我的建議八個字,‘內圖瓦解,外尋強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