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之後,新兵們已經開始適應了新的生活,江望辰也適應了新的生活,每日躺在醫務室之中,有人路過,他便假裝作痛呻吟,無人之時,他便打盹休息,等著三餐送到嘴邊的生活,當真是舒心自在。
這一日,曹離在操練場上練兵,他一陣軍訓口令整頓好新兵隊伍後,便開始抑揚頓挫講道:“《行軍長拳》乃是魔御軍入門拳法,傳至現在已有三百多年了,是每個新兵入伍的第一課。”
“《行軍長拳》分為十招:橫掃千軍,高山流水,孤鶩追霞,懷中抱月,氣貫長虹,蒼山負雪,直衝霄翰,指間蒼穹,驚雲風步,魚躍於淵。雖只有十招,但其中有攻有守,可進可退,能否應變自如,見招拆招,全靠你們平時多加勤練。若是能瞭然於胸,亦能衍生出無數變招,這就要憑你們各自的天分了!”
“從今天起,將由我親自傳授你們這一套行軍長拳……”
眾人一聽,熬了一週枯燥乏味的體能訓練終於結束了,今日總算能學到真功夫,雖然只是入門級的皮毛,但也足夠他們興奮地摩拳擦掌,不免各個躁動不安,躍躍欲試。
曹離喝道:“安靜,都給我安靜,有什麼好激動的,若是你們其中有人敢放鬆懈怠,又或則未能透過下個月的考核,那麼將會被淘汰出局,我們邊城衛隊可是從來都不收留廢物的!明白嗎?”
新兵們春風滿面,意氣風發,道:“明白!”
沒有人聽到,在醫務室之內,將這激揚的場景也收入眼底的江望辰,對著自己也悄悄地說了一句:“明白。”
曹離擺開架勢,道:“我先為你們演示一遍,你們只需認真觀察,多留意動作細節和力度,第二遍的時候,再隨我一起開練,明白沒有?”
江望辰透過窗牖看著外面那些新兵,一臉敬畏模樣,粲然一笑:“當然明白!你就趕緊開始打吧!”
他正調侃著,兩道身影掠過窗牖,嚇得他趕緊躺回病榻之上,拉長的呻吟聲,道:“哎喲……我的,我的,我的胸啊!”
醫務室的門緩緩推開!進來餘光和邢豪二人。
邢豪問道:“叫得這麼大聲啊,這中氣十足,想來已經恢復的不錯……”
餘光笑道:“刑隊長說笑了,這傷筋動骨一百天,雖說江望辰正值青春,但畢竟底子薄弱,又捱了幾番重拳,怕是至少也要再休息個一兩週啊!”
二人有說有笑,轉眼見到了江望辰面前。
邢豪問道:“江望辰,你恢復得如何!”
“哎喲……我的胸啊,刑隊長,那王霸力大如牛,吃他一拳,我全身都要散架了,昨日餘牧師還說了,沒個一年半載,怕是恢復不了的!”
邢豪一聽,收起臉上和氣,與餘光面面相覷之後,忽而大笑道:“你這滑頭,還想賴上了,你若是要躺個一年半載也行,但我們邊城衛隊是拒收像你這樣長期臥病在床的傷員的,就算你傷愈之後,也鑑於你這種恢復能力差的體質,也是會被排除在外的!”
江望辰一聽,頓時心潮澎湃,興奮道:“那這麼說,若是我能快速傷愈,那麼就能成為邊城新兵?”
邢豪搖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我當時是說,如果你能打敗王霸,便可入伍,但那日你們最多隻是一個平手!”
江望辰急忙辯駁:“可你看我這身板和王霸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啊,能夠打個平手,已經不容易了。”
“王霸可是自己挑的,怨不得別人。”邢豪說著,忽而口吻嚴厲道:“還有,你既已決定年幼入伍,就不要老抱怨身體素質上的差異!若是你覺得自己還太瘦弱,就等你長大了再來參加篩選……明白嗎?”
“明白!”江望辰撅著嘴,不以為然道:“那等我傷愈歸來,是不是就可以加入邊城衛隊了?”
“等你傷好了再說!”邢豪說完不再理會一旁置氣的江望辰,又於餘光交代了兩句,便出了醫務室。
餘光見江望辰滿臉沮喪,安慰道:“江望辰,邢隊長就是這個樣子,你別看他平時一臉兇巴巴的樣子,見了誰,都板著個臉,好像誰都欠他一屁股銀兩一樣,但其實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總是惦記著整支衛隊的每個人,有一次他聽聞炎城有一本高階的治療術的秘籍要出售,但因價格昂貴,他便暗中籌款,為我買得那一本心動已久的秘籍,就在剛剛,他亦是向我交待,給你熬點營養的骨湯!”
江望辰將信將疑道:“真的嗎?”
“不信的話,等以後你可以去問問軍中老兵,他們對於這個隊長有多麼仰慕!”餘光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江望辰心中釋然,笑道:“恢復差不多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餘光驚歎道:“尋常人需要足月的時間方可恢復的內傷,你不出一週已經康復,年輕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