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落逍與落妤一日不見江、花二人,心中不甚放心,還好有阿華及時交代,才知二人應該去了月真家中,不免抱怨,怎麼也不商量一聲,說走就走呢……
二人閒來無事,來至街上,正巧阿茲城中家家戶戶,都在張羅‘祭夜’,大戶人家門上掛滿月奈族獨愛的藍綠條紋相間的綢布,而普通人家也會縫製幾段掛於門前。而他們的衣裳亦是有這種傳統的色彩搭配,月奈族稱之為灑服,寓意受到月神眷顧的顏色,落妤路過裁縫店中,也是挑了一件合身的灑服,她穿在身上,配合絕美的容顏,不僅有著月奈族獨有的民族風情,一顰一笑間,更流露出少女情懷之中獨有的動人風采,她剛站於街道之上,便引來無數男子駐足遠觀,她襟袖一擺,清風一笑,更是惹得月奈族的男子們驚歎連連,而那些男子們身邊的月奈族女子則指著他們,嗔怨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娘們嗎?瞧你那個熊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諸如此類的話。
落逍無奈道:“妹妹,你這樣不怕惹來眾怒嗎?”
落妤笑而不答,因為她看到街道的另一頭,走來兩位摯友,正是江望辰和花幽幽。
“你們兩個去哪裡了?”落逍上前道,又打量二人衣裳殘破、灰頭土臉,問道:“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江望辰笑呵呵有些尷尬道:“去打獵了!”
江望辰敷衍之下,眼中卻被落妤的清麗別緻不自覺的吸引,但他知道目不轉睛盯著一個女子是很沒有涵養的事,故而他只是對著落妤輕輕一笑,甚至驚訝之詞,都刻意而違心的省略。
江望辰道:“我們還是先回客棧再議吧。”
四人回了客棧,落妤也換上尋常月色衣裳,江、花各自梳洗了汙穢之後,又圍攏在酒桌之上。
落逍道:“阿華,商掌櫃呢?怎麼不見他人?”
阿華道:“他親自在後廚指揮著呢,說是有貴客要招待!”
“是哪位貴客啊,竟又本事讓我們商掌櫃親自預備饕餮大餐?”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落逍不再多問,轉而問江望辰:“你打的是什麼獵物,也沒見你帶著回來,還弄得一身狼狽!”
花幽幽不由噗呲一笑,笑聲盪漾道:“他那是去打獵啊,是給他的好徒弟授課去了……”
落逍一聽,有的聊,問道:“快說來聽聽。”
花幽幽將此事說了一番。落逍聽完,又是怨道:“江兄這就不夠意思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叫上我們兄妹倆,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勝算嘛。”
“落兄錯怪了,我也不曾想到,那旱蓮之下竟會生存著如此的龐然大物,若早知如此,我定把阿華也叫上。”
“哈哈哈……江兄說笑了!”落逍道:“再過幾日就是月奈族的‘祭夜’大典,想來應該會非常熱鬧。或許還能見得大巫師呢……”
江望辰回道:“但如今這阿茲城,時局混亂,不宜久留,我想等我教會月真行軍長拳,便離開此處,至於能不能見到大巫師,倒是其次,凡事以安全為主。”
“江兄,你們千里迢迢來此亦是不易,況且此等天賜良機,若是錯過,何處再尋啊!”
落妤道:“放心,我們兩個人的身份,光明教和魔御軍也不敢太過放肆。江大哥武功高強,也一定能夠保護好幽幽姐的。”
江望辰笑道:“你幽幽姐哪裡還需要我保護,她隻身一人滅一隊魔御軍都不成問題。這麼多人最不用但心的就是她了……”
花幽幽白了他一眼,置之不理。
落妤問道:“吃完午飯,要不我們去神廟附近遊賞一番,聽說那兒已經開始一些前奏活動了。”
江望辰婉拒道:“恐怕不行,我還要為月真抄寫劍譜……要不你們三人前去?”
落妤輕聲嘆道:“哦!”落在江望辰心中,難免失落。
“要不,我留下來吧,折騰了一宿剛好也累了,也想趁休息時看看你那一本神奇的劍譜,剛好可以邊看邊抄。”花幽幽雙目盈盈,似笑非笑看著江望辰,道:“反正我也沒有人照顧,自然是要多學些功法!你就陪落妤去吧!這裡有我呢……”
江望辰有點尷尬,但尷尬歸尷尬,心中仍舊有一塊碎石,落了平靜的湖面,驚得絲絲縷縷的漣漪波動,豈不是他心血來潮的期待。
落逍打趣道:“那就這麼定了,我就留下來陪幽幽妹妹,落妤你與江兄前去一看,這樣彼此都有個照應。”
用過午膳,花幽幽便和落逍去了南街買筆墨紙硯。南街是阿茲城中最為繁華的街道,花幽幽沒有想到,在未進墨齋之前,卻在街道之上先碰到了熟人。在她前端,一道清癯背影,滿頭銀髮垂肩而落,行走間步履生風。
花幽幽喜出望外喊到:“穆爺爺……”
果然轉過來一聲驚喜的笑聲,老者鬆弛的臉上堆滿皺紋,笑起來更像是乾癟的氣球,沒有往日的嚴肅,只有滿臉的慈祥。
穆白驚訝道:“幽幽!怎麼你也來這裡了!”
花幽幽拉著穆白的手道:“我和江望辰一起來阿茲城遊玩,順便來尋他們的大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