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孩子啊,就這樣說帶走就帶走,到現在也沒有個訊息,”商掌櫃喝下不少熱酒,藉著酒勁淚眼婆娑道:“你說他們怎麼可以這樣,無憑無據,就把大德帶走!”
“商掌櫃,大德這樣的好人一定不會有事的!”江望辰這般安慰的話,連自己都難以信服。
“但願如此,但願如此!”商掌櫃喃喃道,說著說著便直接撲倒在桌上,打起了呼嚕。
還好有阿魯收拾殘局。江望辰順便問道:“阿魯,你知道月真家嗎?”
阿魯道:“知道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沒!他不是想學我的劍招嗎?我準備給他送劍譜去!”
“江大哥真是好心。他就住在城東茅屋群中,你一去應該便能看到,那一件最破最矮的房子就是他家!不過你可不許嘲笑他的房子,他這個人啊,啥都不錯,就是把自尊心看得太重。”
“那從客棧道城東怎麼走?”
“你只要先往北走,到了頭在往南走就是了,雖然路途會遠一點,但在夜間不易迷路,哦對了,雖然魔御軍撤走了大半,但到了夜間,還是會有很多巡邏守衛,你們最好還是避開他們!”
“行,謝謝你啊,阿魯……”
江望辰告別了阿魯和商掌櫃,便又回到院中。他才走出門廊,便聽到花幽幽依欄叫道:“不錯啊,收了個徒弟,還蹭了頓酒,這小日子夠逍遙的!”
江望辰聳聳肩,故作無奈道:“沒辦法,這東西講究的是個緣分!與這月真有師徒之緣,我便收他為徒,與商掌櫃有這千杯之緣,我便與他共飲!”
花幽幽噗呲一笑,問道:“那我們呢!是啥緣分?”
江望辰抬首仰望花幽幽雙目間眸光空靈,顧盼生輝。他不敢直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一個詞來形容,便低著頭走上樓梯,還好站在花幽幽身邊,放眼遠眺的時候已經有了答案:“我們啊!如你所說的是浪跡天涯的緣分!”
花幽幽短短的“哦”了一聲。
二人不再說話,安靜憑欄遠望,直到餘暉墜落。
江望辰只和花幽幽道了別,卻不回房間,又向著院子走去。花幽幽大為困惑,直接縱身一躍,從二樓長廊上跳落,又接一個踏蓮,落在江望辰身旁。
“這麼晚了還出去做什麼?”
江望辰道:“你跟來做什麼?”
“不是一起浪跡天涯的緣分嘛,這樣跟上來才算!不是嗎?”
“真拿你沒辦法。你要去,把小星叫上……”
待花幽幽將小星抱來之後,江望辰問道:“那你知道什麼是炎迦獸?”
“不知道,什麼東西啊?”花幽幽問道:“怎麼,這麼晚出去就是為了這炎迦獸。”
江望辰又將月真將要去採摘鳳杞旱蓮的事說了一遍,花幽幽才明白了來由。
“沒想到你還挺關心你這個徒兒!”
“我可不想剛收了個徒兒,還沒教他一招半式,就被野獸叼走了。”
“對哦,我忘了你和那少年一樣,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
二人飄飄忽忽間邊走邊聊,幾轉幾彎之後,已經繞過夜間巡邏的守衛,來到阿茲城的城東,茅草屋鱗次櫛比,月奈族對於物質生活並無太多追求,匱乏的物資,簡陋的生活條件在豐富的精神信仰中得到了平衡。
果然如阿魯所說,月真的房子在最偏僻的一個角落,若是不認真留意,那僅有一人多高的茅屋,在風沙之中,一定會被誤以為是堆草垛而已。
花幽幽和江望辰停在不遠處的黑暗,花幽幽道:“要不要進去拜訪一下?”
江望辰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先在這等著,等他出來之後,我們再默默很在後面?”
花幽幽眉頭倒鎖,輕嗔一聲:“真不明白,為什麼幫個人還鬼鬼祟祟的。好像跟做賊似的。”
“你,當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