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辰心中大駭,親眼所見木劍劍身已是灰飛煙滅,難抑痛心疾首,一面懷舊這是母親送與自己的第一份禮物,一面在此關鍵時刻,木劍粉身,無疑不是斷他雙臂,讓他實力大打折扣。
但接下來的景象,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粉末之下,一道繽紛虹光漸漸生輝明朗。塵埃隨風離去之後,天地間竟憑空多出一把七彩寶劍,在陽光的折射下,劍身上怪異的符文形狀,散發著流光溢彩,說他是劍,卻比尋常的用劍要短上一截,劍身也要纖細許多,約摸只有兩指之寬。
又過須臾,劍上虹光慢慢內斂,鎏金色的符文也慢慢沉入劍身之中,光華褪去之後,一把暗金色的短劍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眼前此景,江望辰滿把立劍,劍身一面被神秘而複雜的符文交錯疊印而佔滿,另一面卻無痕跡,只是簡單篆刻三字“魔符劍”,劍身正中一渠凹槽,自劍舍舌直到劍尖,使得劍身更為輕巧。木劍本就輕飄,現在木殼粉碎,只剩真正的劍體,握在手中更是輕若鴻毛,也不知其用的是何種材質製造而成。
嚴隊長趁江望辰正沉醉於喜得寶劍的興奮中,不由分說便是一招“魚翔淺底”,長槍密如過江之鯽,向江望辰的下盤連連挑去,好在花幽幽剛好在他身邊,索性替他擋下這一招。
“你個笨蛋,等打完了架,再去慢慢欣賞你的劍行嗎?難道這還要我提醒嗎。”花幽幽見江望辰走神,趕忙提醒道,說是提醒,卻儼然是在責罵。
江望辰回嗆一聲:“若不是你將他們引來,我們又何必在此多做逗留呢,還是速戰速決吧……”
他話音剛落,便提劍向著欲要偷襲他的嚴隊長殺去,這一招“劍生三花”再由魔符劍斬出,威力早已不是先前的木劍所能比,其劍勢渾厚而氣貫如虹,劍身之中零散幾處符文閃爍,更添詭異。
嚴隊長知道此招絕非等閒,當下將體內之氣全然聚集,匯於槍頭之上,毫不退讓地與那柄暗金色短劍金鐵交戈。
正他心中得意,這劍雖不是凡品,但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我擋下。卻又在無端之處,向他飛來一顆火球,他始料未及而未能避開,眉心被砸個正著,頓時灰頭土臉的只剩眼白,更有頭髮燒焦的糊味瀰漫開來。眾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皆是駭然。
這一擊得逞,江望辰更是得意忘形,揮著短劍向其他人殺去,劍身符文頻頻閃爍,好似生動法陣,劍氣之後時而生出火球,時而又生水潮,眾人見嚴隊長在這招式之下都已經吃虧了,哪裡還敢硬接,紛紛避讓,剛剛還被圍追堵截的江望辰,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大殺四方,提著短劍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眾人早已聞風喪膽,皆作逃散。
嚴隊長見今日大勢已去,雖是不甘,但也只能放棄,一聲撤退令下,眾人帶著兩位受傷的戰士,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之中,江望辰也不追趕,畢竟對方依然在人數上佔據優勢,若對方是佯裝逃跑,再半路設伏,怕自己反倒是得不償失。
而且他此刻的心思全然都在這把魔符劍之中,這些人跑了,他倒可以清淨地賞劍一番,免得再受打擾。只是他忘了他身邊不僅有一個一刻都不會消停的花幽幽,還有一隻愛惹是生非的粉色小狗,哪裡還有什麼片刻清淨可言。
花幽幽拍了拍手,一臉輕鬆道:“你這把劍哪裡得來的,很厲害啊……一下子就將這一群人擊退了。”
江望辰乾笑兩聲,反問道:“這些人哪裡來的?”
花幽幽突然轉向,抱起小星,道:“才兩天不見,怎麼又胖了這麼多……”
江望辰無奈搖了搖頭,將天外之玉耳環拿了出來,道:“花幽幽,我答應過你,要親手換給你的,拿著。”
花幽幽見江望辰一臉認真的神情,也收起了玩性,對著江望辰嫣然一笑,道:“謝謝你了,這些凌府的人,我是在炎城遇到的,我本來也不想招惹他們,可哪能想到,我在教訓一個欺負小女孩的惡霸,沒想到被那個嚴隊長看出了招式。便被一路追到這裡的,你不要生氣啊!”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平靜,這世道人心也未必都是純善。凡事都要小心一點為好……”
花幽幽知道江望辰是真心關心自己,便笑眯眯的聽著江望辰“嘮叨”,偶爾也點著頭“嗯”道,像個認真聆聽教誨的孩童一般。
江望辰也知道,花幽幽這一刻能夠明白,下一刻又會忘得一乾二淨。
但他又不得不說:“我只是不想身邊的人再出什麼意外。”
那眼中一抹悲色,全被花幽幽收留,她鄭重回道:“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為上,絕不再魯莽行事……”
江望辰回以微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是秘密啦……”花幽幽嬌聲道:“你這把劍哪裡得來的?很好玩的樣子,竟然還會噴水放火,一下子就把那些人打跑了……”
“你說這把魔符劍啊,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我一直以為它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劍,當做玩具來玩,沒想到內有乾坤啊……”江望辰又揮了揮手中的短劍,隨著劍身符文跳動閃爍,他凝神感受,周圍空間之中的元素分佈,清晰如畫,在他精神之力構架的世界之中彷彿觸手可及,永珍虛無縹緲,在這一刻都具象一道道如同水流一般波動,他再依魔劍訣中的口訣揮劍,而元素波動的流向因他此招而改變,他能看到那赤紅色的火元素正被不斷引導到刀上的符文法陣之中,再隨他劍氣運出,這些火元素便驟然聚集釋放而化成一顆火球,江望辰看著火球飄出,接著道:“至於你說的這個噴水吐火,倒不是因為這把武器,而是我母親留下的一本秘笈上面所記載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