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二樓,設有雅間,此時一老一少正沏茶閒聊,透過百葉窗將樓下鬧劇都看在眼裡。
那青年面如冠玉,眸似碧水深潭,朱唇白齒,宛如女子一般秀美精緻,但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卻透著如同晚秋的風一般的凌厲而冰冷,無不肅殺,那一雙好似看透了滄桑無情的雙眼,睥睨而視窗外的場景,冷冷不屑道:“光明教如今的名聲,就是被這些蛀蟲給一點一點敗壞掉的。”
與他對坐的老者精神矍鑠,雖然滿臉皺褶裡都是笑意,但是蒼老的聲音中難掩憤懣,道:“這次巡查真是觸目驚心啊,光明教從外表看去依然是一顆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但是若繼續漸漸疏離了天下廣大群眾,無疑將會成為涸轍之魚,焦土之根,最後土崩瓦解。”
青年輕輕聞著嫋嫋茶香,道:“穆老這次巡查回去,可要好好和教皇大人還有那些老腐朽認真闡述事實。”
“那些老糊塗,哪裡肯相信我說的,他們只關心神諭是否足夠給予他們力量,卻忘了神諭的力量來自哪裡……”穆白舉杯飲下一盞暖茶,又嘆了一口熱氣道:“展光呀,你年紀輕輕,殺伐不要如此過重,那西界的蛇姬村應該也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展光不以為然,又為穆白添上一杯新茶,道:“師傅之命,展光不敢不從,還請穆老理解。”
“好啊……竟然敢拿暗淵那老頭子來搪塞我,所謂上有政策下有政策,又所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天資聰穎,別人用了五十年才能領悟透徹的暗滅術,你只用了五年就學會了,怎麼這些簡單的道理都學不會呢……有些時候,稍微變通一點,結果便就完全不一樣了。”
“多謝穆老教誨,展光一定銘記於心。”
“少年得志並不算是什麼幸事,你的心境還需坎坷來慢慢磨礪,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教誨。”穆白說著,一雙慈目看著眼前這位躊躇滿志的青年,又想起多年以前無依無靠的他,初入光明教時一臉稚嫩的樣子,如今已經蛻變成一位行事果敢、獨當一面的暗滅裁決團團長了,惋惜道:“如果當年讓你來聖軍團就好了……”
展光心領神會,微微一笑,彎彎的眉毛像一輪清新的月牙,配合他俊美的五官,彷彿春日裡一抹懶洋洋的韶光,單純而燦爛的笑容,再無邪魅狂傲的氣質,好似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年,從未變過。
展光笑容和煦,繞開話題道:“那下面的那個小子,你準備幫還是不幫?”
穆白的視線重新落到江望辰身上,道:“那個小姑娘都這麼說了,你說,我要是真的如此袖手旁觀,那以後這老臉往哪裡擱啊!”
“穆老,您說笑了,您老德高望重,向來以恩澤無私而被人盛讚,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又哪有人會對你不敬呢。”展光問道:“既然如此,讓小光下去通報那二人一聲。”
穆白笑意更濃,皺紋堆疊得就像深藏年歲的被褥,抬手輕輕一揮,一束牙黃色的輝光按在展光肩上,道:“不用著急,讓那兩個年輕人好好教訓完這個陸執事,再邀上來也不遲。”
展光恭敬道:“一切都依穆老所言。”
閣樓後院幾個壯漢猛地向江、花二人撲去。花幽幽腳下輕點漣漪,如踏蓮花,身體翩然一轉,閒庭信步中從容躲過,而江望辰也不以蠻力相撞,踏著風亭的石桌高高躍起,又在最高點以腳跟對著其中一名壯漢的後腦勺用力一蹬。那壯漢不由失去平衡,踉蹌之後重重地撞到石桌,頓時眉骨破碎,雙眼直冒金星。江望辰落地之後,又是抬拳向著另一個壯漢的腋下頂去。那大漢們只覺得全身酥麻,無力支撐而,酥麻還未退去,劇烈的痛楚又從要害之處引導至全身,不由一陣哀嚎,便久久地伏地不起。
這些面目可憎的大漢,在江、花二人面前似蠻牛愚笨,而江望辰的行軍長拳行雲流水,幾個回合下來便將他們統統擊倒在地。執事長料不到自己的手下看似凶煞,但在江望辰輕描淡寫的幾招攻勢下,便伏地久久不起,他哪知江望辰用勁極狠,每一招都對著大漢的痛穴下手。
“你們兩個狂徒竟敢反抗,還不乖乖束手就擒。”執事長狹長的雙眼,一臉陰鷙地盯著
江望辰:“光明教的勢力不是你們這些螻蟻可以……”
“哎呀笨狗,哎喲……別咬我屁股。”話說一半的執事長突然鬼哭狼嚎:“哎喲……我的屁股呀!”
原來是小星趁眾人扭打的時候,偷偷地溜到了執事長身後,只等他一開口,便靈敏跳起,狠狠地咬住他的屁股,任他如何拼命地甩,那一雙交錯的犬牙牢牢地釘在屁股上面。
“哎喲……快……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