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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渙血濁日

空氣凝結,陰風停歇,二人且走且無言。花幽幽找不到新的話題,只能默默相陪,受到畫面衝擊的江望辰,興致也不再高,不再迫不及待地尋找新的壁畫,只是沒有再走多久,又是一副完整的壁畫赫然呈現眼前。

壁畫構圖和色調與之前那副相比,並未多少改變。那頭戴王冠的人依然熱情擁抱血日,那巫師依舊錶情猙獰地手舞足蹈,只是那器皿底部不再以黑色表示空無一物,而是暈開一抹濃重鮮明的血紅,應該是用了特殊的材料,在燭光的映照下,閃著晶瑩,似在流動。還有排成規整的眾人,此時卻是所有圓圈雜亂無章地堆積如山,而另一堆則是聚集了錯綜交錯的線條。而那輪如血殘陽,則被黑暗吞噬了大半,剩下的部分殷紅也是黯淡無光。

饒是花幽幽這樣不懂繪畫的人,也能清晰地看透這副壁畫的寓意,更別說對壁畫痴迷的江望辰,早已被壁畫所表達血腥的場面驚得面如死灰,江望辰滿臉錯愕道:“這是什麼巫術,如此慘絕人寰,竟然用活人血祭。”

花幽幽心中膽寒,世間當真還有這等可怕的法術,再凝神近看壁畫,有種似曾相識的模糊印象,在腦海中斷斷續續地浮現,喃喃自語道“以血祭日,以血祭日。”又腦中靈光一閃,忽然開竅,道:“這難道是傳說中古國的‘浣血濁日’”

江望辰大為不明,驚疑問道:“什麼古國?什麼浣血濁日?”

花幽幽微微抬首,目光悠遠,緩緩解釋道:“那是我不經意得到的殘本書卷中讀到的,書中記錄著一個神秘的古國,他們有著很強的階級劃分,從最高的皇權,到貴族,再到最底層的賤民和奴隸,整整分成十個階級。而只有古國的巫師獨立於階級之外,他們懂得諸多天地法則,更憑此占卜兇吉,祈福求雨。而這‘浣血濁日’便是古國巫師的最高禁忌,據書中描述,此乃逆天地,亂法則之異術,是以新鮮的血液為媒,借三千業障蔽日,再取日月萬分之一灼華,化作氣絲不斷、生息不絕,強加命數於人,使其與日月同輝,與山河同壽。”

花幽幽解釋完,又連連驚歎:“當時我以為那本記錄奇聞軼事的殘卷多半隻是無稽之談,不想今日恰好在這甬道壁畫中又遇見,看來這世間真存在這樣逆天改命的法術。”

“這不是逆天改命,只是利用天下蒼生的生命作為交換而已。”江望辰厭惡之情溢於言表,義憤填膺道:“即便得到了永恆的生命,也為天地不忍,更受蒼生唾罵。”

花幽幽道:“走吧!那些都已經成為歷史,當下還是繼續前行尋找出口為先。”

二人關於壁畫的討論擱淺在此,又順著甬道繼續前行。甬道愈深愈暗,燭光絲絲縷縷殘破不堪,逆著風,湧動的戾氣不淡反烈,二人相顧對視,眼中滿是疑慮和擔憂,江望辰向前多邁一步,憂心忡忡道:“還是讓我這個戰士打頭陣,如果有什麼意外,我皮糙肉厚的也抗得住。”

花幽幽眼波中溫情流轉,看著江望辰僵硬的笑容,也報以莞爾一笑,便不再多說什麼,默默地跟在江望辰背後。

如果第一副整圖壁畫帶給二人的是歎為觀止的震驚,第二幅叩擊心扉的畏懼,那麼甬道的轉角處,出現的第三副則是疑雲重重的困惑。

晦暗的濁氣已經完全侵蝕了整顆日頭,只在其最外圍留下一圈暗紅的輪廓線。沒有了日照的光芒,天地無色。堆砌的石階高塔轟然倒塌,成了殘壁斷垣,金黃色的皇冠碎成兩半,散落王者邊上,而這位先前曾狂熱地擁抱濁日的王者,也從高不可攀的高塔上跌落,摔在地上,如同一攤爛泥,毫無生氣。再看祭壇這邊,七個器皿依舊血光旺盛,而被器皿圍在中間的那個巫師卻不見蹤影,只留下一縷如青煙狀的不規則圓圈。江望辰的目光在整幅壁畫中游離一遍,最後鎖定在這一縷青煙之上。心中若有鬱結,苦悶道:“不知為何,按理說這殘敗的結局,倒也符合我心中期待,只是看這巫師最後只剩一縷幽魂,心中又莫名的感傷。”江望辰只覺得將這些怪異的想法毫無保留地吐露出來,心中方可稍微釋懷,又接著道:“好似有著千絲萬縷地拉扯,連線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關係,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花幽幽聽著江望辰這般莫名其妙的話,略微詫異,又不知從何說起,只用眼角偷偷地看著江望辰,可也沒從他淡漠的神情中讀懂什麼,訕訕道:“這種玄乎的感覺一般都是在特定時間特定環境下稍縱即逝的錯覺,”花幽幽說著,見江望辰依舊沉陷壁畫之中並沒有回應,又用手晃著他的肩膀,接著道:“你也不用多想,這只是一副壁畫而已,眼下還是先找甬道的出口為要。”

江望辰被花幽幽扯著回過神來,只覺得這壁畫有著神秘力量,而這力量對自己的影響遠甚於花幽幽,想要深思為何如此,卻又害怕再一次淪陷,便趕緊匆匆轉身離開,將困惑通通暫且拋於腦後。

二人相伴繼續前行,也不寂寞,在甬道深處是漸行漸遠地一對背影,背影之後,只留下也不知燒了幾個世紀的燭火。燭火也不寂寞,厚實生動的壁畫也陪了它燃燒過無數年歲,只有壁畫中的那一縷如青煙的幽魂,也不知在這之後還要流浪多少個年頭,直至那顆野心年久失修。

初春的邊城,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下,從昨夜就開始下起的朦朧細雨,到了今日正午也沒有消停的意味,軍統外的操場被匆匆穿梭而過的軍靴踩的一片泥濘,直到邊城城主何天庸從軍統處走了出來,立於迴廊中,操場中此起彼伏的喧鬧聲才漸漸停息,只留雨聲簌簌,從空中斷下而來,跌在年輕的臉龐上。

軍統副教官何聰站在隊首操練著邊城衛隊的隊形,按往常,這項任務應該是隊長邢凱負責的,今天卻有負責日常雜務的副教官何聰負責,眾士兵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的困惑。

待何聰整理好了隊形,何天庸清了清喉嚨,用他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聲音說道:“大家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今天不是刑隊長操練隊伍,而換成何教官了。”

應著何天庸的話,操場中又是一片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只是很快又無果地恢復了平靜。

何天庸接著道:“前日刑豪隊長率邊城精英隊進入東獨山執行任務,突遇妖族襲擊,除了曹離副隊長負傷而歸以外,其餘將士全部戰亡。”

何天庸如此重磅的訊息一出,頓時在操場上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前兩日刑隊長還帶領大家操練,還暗中指導了我行軍長拳,怎麼今天就突然犧牲了?”

“刑隊長答應過我的,要親自帶領我上前線。他說只有真正經過生死,才能成為真正的軍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失約呢。”一個年輕計程車兵哽咽地怨道。

“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全軍覆沒,精英隊百戰不殆,怎麼可能一戰就全軍覆沒,一定是我聽錯了!”

“是妖獸,難道妖獸又要大軍捲土重來,怎麼辦,精英隊都抵抗不了,我們怎麼辦!”

何天庸抬了抬手,示意將士肅靜。雨聲簌簌,默讀著將士們心中的悲痛,男兒的淚混在雨裡,依然是滾燙的。

“我知道大家心裡一定很難過,我又何嘗不是呢,邊城精英隊是我一手精心培養出來的,如今在一夜間全軍覆沒,不僅將我何天庸半生的心血毀於一旦,更是邊城人民無法比擬的損失。”何天庸痛心疾首,忍不住一掌落在迴廊的犄角上,花梨木質的犄角瞬間被削掉一邊,但他又很快壓抑著心中的悲痛,慷慨激揚道:“但是,我們不可以就這樣消沉下去,我們的背後不僅是邊城人民,還有東玄大陸整片蒼生。如今妖獸挺近,我們更應該接過精英隊的旗幟,繼承他們的遺志,保護東玄大陸,誓死抵抗妖族侵略,我的將士們,你們說對不對……”

眾將士化悲痛為力量,齊聲喊道:“保護東玄,抵抗妖族。”

何天庸明白只要軍心不散,精英隊就算是覆沒了也還可以重建。他臉上依然保持著憤慨的神情,道:“從明日起,我們將重新組建邊城精英衛隊,成立後的邊城精英衛隊將有曹副隊長統領。今天的操練就到此,大家回去可要好好準備明天的篩選,解散!”

很快人群退潮散去,操場之上又是一片新的泥濘。軍統處何天庸和何聰面紅耳赤地不知道在爭論著什麼,只有春雨拍打泥土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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