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將至,男子足尖輕點杯底,茶杯筆直向上飛去,再起身右掌伸出,茶杯便穩穩落在掌心。
二人一來一去,茶湯並無半點損失。
“請。”單玉波端了杯茶,一飲而盡,男子也將茶湯全部送入口中。
座下賓客見南宮鶴放單玉波進來,已有心中不滿,再看單玉波如此無禮,南宮鶴卻撫琴不語,已有血氣方剛者起身告辭。方才那男子也欲離去,剛走兩步,便只聽得“啊……啊”兩聲,男子扼住咽喉,痛苦掙扎,臉色極為難看,接著後腦著地摔在地上,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眾人急忙圍觀過去,卻見男子已是臉色暗青,口吐白沫,氣絕身亡。
“莊主,由得此人放肆麼?”
“不想南宮莊主也與奸詐小人結識,真是瞎了我們的眼!”
“……”
眾人已經怒火中生,見南宮鶴仍是閉眼不語,紛紛叫罵。
南宮鶴臉色甚是陰暗,沉沉道:“品茶大會結束,送客!”
眾人便忿忿離去,只留下單玉波與其弟子。
常懷風心中不解:單玉波如此放肆,南宮莊主卻不制止,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看來這雲臺劍莊也並非俠義之地。
南宮鶴見賓客皆已散去,向眾弟子道:“你們先行退下,我與單教主有事相談,守住山門,不準任何人入內!”
單玉波也遣散了弟子,此時堂中只剩二人,南宮鶴低聲怒道:“單玉波!你再如此放肆,休怪老夫不客氣!”
單玉波哼笑道:“南宮兄不愧為影堂四大高手之一,如此場面還沉得住氣,我武功不及南宮兄,你隨時可取我性命,只是我那五十弟子,你也殺得完麼?他們知我不測,將那些事散播出去,南宮兄怕是難以立足罷!”
南宮鶴雙拳緊握,又緩緩展開,強擠著笑臉道:“你想怎地?直說吧。”
單玉波輕笑道:“單某教中緊得很,那五十弟子靠我一人養活。”
南宮鶴哼道:“一千兩,拿了快滾。”
單玉波搖頭笑道:“南宮兄啊南宮兄,你拿我雙月教當丐幫打發麼?”
南宮鶴咬牙擠出幾個字:“我說的是黃金!”
單玉波笑道:“多謝南宮兄了。那龍鬚寶劍之事?”
南宮鶴臉色瞬間陰沉,冷笑道:“單玉波,你這條老命嫌長了吧?我殺不完你的眾徒,有人殺得完!”
單玉波見南宮鶴這般,便笑道:“南宮兄莫惱,我不問寶劍便是了,還有一事,據我所知影堂眾人遍佈江湖各地,來去無蹤,徐川的下落,想必打探清楚了吧?”
南宮鶴哼笑一聲:“憑你也相當武林盟主?他在徐家村,你去試試吧!”言罷轉身離去,單玉波道聲多謝南宮兄,也出門而去了。
常懷風在一旁聽二人談話,心中早已大驚:南宮鶴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得快單玉波一步趕到徐家村找到徐大哥,只是天色已晚,路途坎坷,萬一下山遇見雙月教的人該如何是好?
正撓頭思索之際,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陰冷之聲:“你都聽見了罷?”轉頭看去,只見南宮鶴雙眼泛寒光,臉色冰冷。
常懷風鎮靜道:“你想殺我滅口麼?”
南宮鶴只是轉身緩慢離去,冷冷道:“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