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蓉姐姐自小跟在影月裳身邊,針線功夫上很是熟稔。齊嬤嬤在旁邊看著,一會的功夫就把公主要做的繡品前期工作做好了。繡品臨摹上要刺繡的圖,要用到的線剪好分類配齊在旁邊,就等公主親自動手了。公主要繡哪塊,她就動手穿好需要的絲線遞上去,完全不用風雨小米費心思搭配。
要是需要用到什麼針法,她就在旁邊用一塊布示範。她也知道這是娘娘要風雨小米親自完成的,在齊嬤嬤的虎視眈眈下,不敢越俎代庖。
風雨小米繡了半天覺得手痠,每一針每一線需要拉過來拉過去的很費時間,於是把繡品擺在架子上撐著,眯著眼睛看來看去,問道:“玉蓉姐,你說要是我五線同繡,會不會快點?”
“五線?”一直在旁邊觀望的妙月偏過頭過去望她。
“公主,你就十根手指頭,哪裡又能五線一起動?”玉蓉也覺得風雨小米異想天開。
風雨小米笑笑,對齊嬤嬤說:“你看我這樣紮下去,你們就幫我拉出來,這樣也算是我親自完成的吧?”
齊嬤嬤聽見,無言以對。只好說:“也可以。只是奴婢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是這樣繡花的。再說了地方這麼小,幾個人擠在一塊也施展不開,反而更耽誤工夫。”
“嗯,那就三人吧。”風雨小米點點頭,“齊嬤嬤,麻煩你了。”
這五根線同時繡起來真是分心啊,說是風雨小米在繡花,她只負責照顧一面,剩下的背面就要看對方配合默契了。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醞釀了一下,一邊手拉起兩根,一邊手拉起三根線同時向不同方向刺過去。玉蓉接過其中三根,齊嬤嬤接過其中兩根,一來一回穿梭起來。剛開始有點生疏,後來配合熟練了以後也覺得很順手了。
風雨小米統領線的走向,玉蓉給她注意一下針法,有時候五根線出現兩三種不同的刺繡方法,真是把主角急出一身汗,穿錯了要重來的啊。
齊嬤嬤剛開始還好,後來風雨小米行動如風,就像她平時練的點穴手法一樣越來越快,齊嬤嬤滿頭薄汗漸漸跟不上速度了,漸漸落在玉蓉後面兩三針。風雨小米後來閒閒的等她們兩個接上,再慢慢穿插。她看齊嬤嬤體力不支的樣子,畢竟是老人家體力弱,就用眼神示意妙月上來替換她。
妙月指著自己的鼻子,用口型說:我?
點頭:是啊!
擺擺手:我不會!
風雨小米瞪她。正在她們忙著眉來眼去的時候,一不小心回頭摸到一根剛冒出來的針頭,“哎呀,嘶!扎到了。”
風雨小米皺起眉忙把一個手指頭送入口中吮吸。這五針同繡的神功可不能分神啊!
齊嬤嬤慌忙扔下手上的活計,跪在公主面前請罪:“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算了,一點小傷,公主我不礙事。倒是齊嬤嬤辛苦了,先歇息一會吧。”風雨小米眼皮微抬,施恩道。
“公主千金之軀,還是請太醫看看。”齊嬤嬤又感激,又慚愧。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紮了一下。妙月,幫我揉一下。”她舉起纖纖玉指伸向妙月。
妙月上來,心疼地捧著公主的手揉了揉。“還疼嗎?”那樣子不像一個丫鬟關心小姐,倒像個姐姐。
“不疼了,你看,現在已經有雛形了。”妙月循著風雨小米的下巴望向刺繡圖,果然已經開始有雛形了,層層疊疊的荷葉下面有兩隻水鳥的輪廓等著描摹。今天她才知道刺繡原來是這麼辛苦的事情。風雨小米剛才扎出的鮮血不小心沾到荷葉上面,有一點顯眼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