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小米抬眼看了看周圍,畫舫只剩下一半沉沒的頂,還有數片船板起起落落,突然想起一個嚴重的事情:“琴沒了!”
那琴就是沒有跟船沉下去也飄遠了,不知道撈起來還能不能用。
“沒有就算了,改天再做一個。”他張躍揉揉風雨小米的秀髮。命都要沒了還顧琴做什麼,從這裡到岸邊還有遠啊,還不知道怎麼回去。
話未說完,風雨小米已經藉著藕荷色的月光翻飛上殘骸去尋找。細碎的像銀鱗碎片般微波輕輕盪漾,她身子如蝴蝶翩飛輕盈的掠過水麵,俯身彎彎採那具翻倒的琴,一手操出控水,半臂托起,另一手輕彈其上水珠,單足立在倒豎的船尖上。立姿飄飄若仙,額前碎髮隨風舞動,面紗被吹走露出了一張驚世美顏,笑容如春花開過。
“你做的,我一定收著!”那美豔動人的目光在夜色下閃耀,堅定如斯。
“傻瓜,拖著這個你能上岸嗎?給俺回來!”張躍都被她剛才的舉動驚起了一身冷汗。
“呵呵,那就試試你的輕功了。喂,接著!”伸手一揮,浸水變得沉重沉的琴身帶著未瀝乾的水飛過去砸向張躍。
張躍穩住下盤,也不知道他怎麼出手的,反正速度就是一個快,快得別人看不清他的手勢,矯若驚龍,穩如磐石,意至身隨,划動太極方圓削減了來勢,腳下所踏的那方水還是紋絲不動。
“贊!張師兄,輕功又上一層樓了哦!”拍手叫好!
“你不是老叫俺張郎嗎?俺還是喜歡你管我叫張郎。”這樣聽上去舒服。
“啊,我還不知道你喜歡被人叫蟑螂呢。啊要沉了,人要沉了……救命!”正在那裡扮仙女的小米用誇張地姿勢往後翻下水。
張躍提口氣幾個起落抓起落水仙女,搖搖頭向岸上飛去。
你可知道不會水要左手一個琴右手一個人,渡江會是多麼吃力嗎?。
古有達摩一葦渡江,現有蟑螂一板渡江。好吧,雖然不太好聽,但是總是在顯擺武功高。
抱著他的腰,風雨小米笑了。
原來有一個人使喚是多麼的好。
虧得今天聽說風雨家有娶親船隊,成為當地一大風景,那些人聽說有此雅事一路追隨過來為了看個熱鬧。一時間各種文人雅客,商旅世俗駕起遊船成群結隊,徘徊洛水上觀景吟詩,行酒作樂。河面圍觀遊船眾多,一會就找到一艘跳到上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剛才立在船頭俏笑的樣子有多好看,被人看到了畫成一副美人圖進獻給太子,又惹出了多少事情。
那船上主人看他們雖然來歷不明,半身溼水狼狽不堪,卻是一對俊男美女,難掩脫俗氣質,料想不是壞人也就欣然收留。
那主人一副富貴商人打扮,年紀五六十歲,身後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一臉興奮地看著張躍,他高大英俊一表人才,不時偷偷臉紅。
“鄙人洛陽商人何富貴,這是小女豔秋。”他禮貌的抱拳介紹道。
“俺叫張躍,她叫風雨小米.”想到小米在隱瞞風雨身份,風雨小米出門前反覆交代不要把她姓氏說出來,怕被家裡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