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梨花谷不顯山不露水,是個藏龍臥虎之地。
這個梨花谷的谷主真是個奇人,不拘世俗之禮,更有一股魏晉遺風,身懷大才而不入世。別看他看上去人近中年,渾身氣度尊嚴,不怒自威,放在那也是個翩翩美大叔。
據說他很早以前就帶領人們遠離戰亂來到這個美麗的梨花谷定居,就同時在谷裡的大夫陳伯都有一百零三歲了,所以搞不清楚他的具體年齡。
谷內的居民大多是自前朝就定居在這裡,男耕女織,親力親勞,衣食自足,梨花谷就像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記一樣美麗恬靜,都不願意再出谷。
小米藉著學琴的名義帶著小蟑螂去谷主家裡,只見小院落佈置格調優雅,用器精美,倒不像普通隱居人家的格局。
看那些樑上的飛簷,精製的雕花,值錢的瓷器,怕是隻有以前的官宦人家才有,這個谷主可能以前有個尊貴的身份,該不是什麼王公貴胄?前朝的遺黨?
桌子上擺著一把白玉酒壺,幾盞蘭花形的小巧酒杯和一碟精製的梨花糕。
風雨小米看見糕點眼睛發亮,口水直流:“谷主,這是什麼東西,看上去好可口?”想吃你就直說。
張躍也鼻子在空中吸吸:“好香好香,催得俺饞蟲都出來了,好像是梨花釀!”這可幾個月沒有酒喝了啊!都不知道什麼滋味了。
這倆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這就坐到椅子上準備吃上了。小米竊喜,有免費的早點奉送還有悅耳的音樂可聽,不來是傻子啊?
“且慢!”谷主發現自己這個主人被忽略了,袖子一甩,好不生氣,“二位小友難道想不勞而獲?如果不能拿出證明自己值得老夫交往的東西,就恕老夫要關門謝客!”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早聽說這些個隱士脾氣怪異,“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
對自己的朋友嚴格篩選,拒絕和文盲來往。難怪他自小米他們進谷以後都不來探望,噓寒問暖什麼的。
谷主眉頭微蹙:“要不是今天貞兒那小丫頭跑過來對我說,有人青天白日的在做有傷風化的事情,我才懶得管你們。”
蝦米?那個叫貞兒的今年才六歲吧?她怎麼什麼時候跑過來偷窺我們都不知道,慘了慘了,要教壞小朋友!風雨小米捂臉,扶額。白天都是她出去打飯,對村裡的情況比較清楚。
張躍都是大門不出,關在家裡練功。想不到連谷裡一個小屁孩什麼時候靠近都不知道,難道聽力退化了?想起來冷汗涔涔。
“呃~~~據說隱士喜歡來點風雅的,那咱就來點風雅的。”小米好說歹說也是在大唐國都長安長大的孩子,文人雅士那是一堆一堆數不完啊。風雨小米生自小長在大戶人家,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路吧?想想自己的特長,絞盡腦汁。
跳舞,好像沒那個才能。雖說百花宮的武功很美麗像舞蹈一樣,但是那也是歡快型的,和這古琴的優雅沉慢配不上,吹個笛子還差不多,如果踩不到點子上那個意境就差了。
她思來想去,就只能唱歌了。自己聲音品質不錯,稍加打磨也是美質良才,就是有點跑調的感覺。
“麻煩谷主把剛才那首《鳳求凰》再彈一遍,我決定要給大家唱個小曲兒。”小米請求道,那個汗啊!希望他一會聽不出咱跑調。張躍看她緊張,捏了捏她的手,向她鼓勵的一笑。
谷主雙手一按,那個琴就擺在案上。燃起上品的薰香一爐,席地而坐,修長白皙的手指調起了弦,那個蘭花指翹得漂亮之極。琴聲清涼,餘音嫋嫋。涔涔淙淙,如雨落荷葉,秋水池塘,如泣如訴,時如飛瀑。他的手上下翻飛,注、猱、揉、吟,時急時徐,每個姿勢都是恰到好處的美麗與瀟灑。
似乎有一個委婉的,魂牽夢繞的男子聲音低吟著為相思的女神牽掛,迷離。
小米邊聽邊看著小蟑螂帥哥,一時間郎情妾意,眉目相傳。這個樂器可是調情的好東西啊,琴簫合奏,不知道在江湖上演繹了多少激情。改明我就把琴學會和小蟑螂合奏一曲。等一等!為什麼是和小蟑螂?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小米米回過神,發現前面的伴奏已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