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她最容易被認出來的地方。
冬至摸了摸胎記,然後低頭用手抹了一把泥糊在臉上,將那顯眼的胎記給遮的嚴實,看上去就像個流浪的乞丐。
她抬起頭,透過刺眼的陽光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勉強笑了笑,打起精神繼續趕路。
雖然冬至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沒有地方可去,但是她覺得自己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就會解衍昭找到。
她大概走了兩個月的山路,偶爾會到城鎮裡賺點小錢買東西吃,終於在一次沒有賺到錢又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暈倒在了路上。
這裡是一片海灘,鹹鹹的海風吹過來似乎還能聞到鹹魚的味道。
一個四五歲的女童正在旁邊撿貝殼玩,忽然被冬至絆了一跤哇哇大哭起來,一旁織網的婦人聽見了立馬趕了過來,見到還有個人躺在地上嚇了一跳。
“哎喲!當家的,你快來,這兒有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啊!”
一個拿著魚叉的漢子跑了過來,他們將冬至平方在沙灘上,探了探鼻息發現還活著,那漢子立馬丟了魚叉把人背了起來往家裡趕。
婦人把孩子哄完了便打了水給冬至洗臉,等把她的臉清洗出來,驚奇的發現居然是個女孩兒。
“呀,長得可真標誌,可惜這胎記怎麼長臉上了?”
漢子看了一眼,擔心道:“估計是落了難,要不我去請個大夫來?”
婦人點頭:“去吧,順便去鎮上買點雞湯,這孩子都瘦的不成樣子,再拿兩條魚出來。”
“好好好。”
冬至是聞到肉香味兒醒過來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屋子裡,這個屋子不算小,可是到處都堆滿了捕魚的工具,還有一些是小孩兒的玩具。
撐起身子想起來,卻發現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居然被人換了。
“啊!”
婦人推門進來見她醒了,笑道:“你終於醒了,剛好飯做好了,快來吃。”
冬至警備的看著她,又抱住自己的身子,婦人回味過來,解釋道:“是我給你換的,你那衣裳全是破的穿不了了。”
說完走上前來坐到床上:“姑娘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你暈在我們家門口了,還是我們把你給撿回來的,大夫說你是體力不支才暈倒的,得多補補,快起來吃飯吧。”
這兩個月冬至什麼苦頭都吃過了,如今忽然被人溫柔以待忍不住熱淚盈眶。
“...我,我的紙人呢?”
“哦!你說那個會動的小紙人啊?跟我家曉曉玩呢,就是我女兒,才五歲,就是她發現你的。”
婦人看她還恍惚著,接著道:“你叫我王大娘就行,我家那口子姓顧,你叫他顧叔就好,姑娘你呢?”
冬至:“我...我姓袁。”
王大娘看得出來她有所顧慮,但也不繼續問,於是笑著喊了聲:“小袁。”
冬至吃飯的時候一直忍不住鼻子發酸,她忽然不想走了,她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