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仲清顫著身子,仔細的看著冬至。
“爹,你幫我找回解衍昭好不好?”冬至紅著眼圈。
“爹...無能。”袁仲清搖了搖頭。
冬至無力的閉上了雙目。
袁仲清的眼眸不斷在冬至身上打量,小心翼翼的想要觸碰她,卻又怕自己嚇壞她,只能顫顫巍巍停留在空中。
他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女兒。
他將冬至交給林宗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還有一天能與自己的親生女兒相認,可這一天真的來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與她相處說話。
他只能靜靜的陪著她,輕柔的撫弄著她的腦袋,希望能安慰她,冬至感受著來自於一種叫親人的安慰,心中的委屈卻被無限放大,她轉過身窩進袁仲清的懷中,原本如小貓兒似的嗚咽漸漸變成嚎啕。
她大哭著宣洩著不滿和委屈,她想要解衍昭,可卻沒有一個人能幫她把解衍昭找回來。
“好孩子,哭吧,爹爹在這,爹爹以後哪都不去了。”
冬至哭的肝腸寸斷:“爹...爹...”
袁仲清也不過剛剛從自封中醒來,五感和身體都還沒有恢復,連走路都很慢,可就是這樣他每天都會來陪冬至說說話,吃吃飯。
原本一開始冬至還是不願意吃飯,可看見自己父親連自己吃飯都成問題,卻忍著手抖給她夾菜,冬至就不忍心糟蹋自己的身體了。
可她任舊沒有恢復正常,只是不死而已。
有天有個叫顧池的玄師說要見她,陳叔想著說不定能讓冬至說話,於是就將人帶到了冬至面前。
顧池在她身邊站了很久,明明來的時候想了很多話要說。
他知道解衍昭死了,天下人都知道,所以他還天真的想冬至現在一定恢復自由了,他說不定就有機會了。
可看見現在的冬至,他忽然覺得其實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機會,他只是個局外人。
冬至的心中除了解衍昭裝不下任何人。
他臨走的時候把懷中藏了很久很久的髮簪放在冬至的手邊。
說:“這簪子我珍藏了很久,之前我看你很喜歡,不知道你現在還喜不喜歡,本來是想給你當定情信物的,現在看來只能當做散夥金了。”
冬至雙目無神,迷茫的看著手邊的髮簪,似乎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喜歡過。
顧池又說:“我準備去遊歷了,天大地大總有我顧池的一番天地,到時候你可就高攀不起小爺了。”
他咧嘴笑了笑,又有些尷尬的收斂起來,望著冬至重重嘆了口氣,心裡難受的很。
顧池走了,他想他和冬至的緣分在今天之後也就盡了。
石笑塵在這時候曾經向袁仲清提出求親,想要將冬至嫁給他,這樣他就能照顧冬至一輩子。
可袁仲清看著自家女兒的樣子,終是沒有答應。
自己的孩子這樣,他怎麼能替她做主嫁給不喜歡的人呢?
何況冬至現在就只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誰也無法走進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