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還是那個屋子,陣法還是那個陣法,只是這次困住冬至的是個水箱,裡面不斷的有清水灌入,現在不過只是到了冬至的腰部。
而陣法剛剛啟動,黑暗幽深的符文發出亮光,無數的法器作為媒介釋放出靈力飛入解無歸的身體之中,冬至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人不斷拉扯撕碎。
解無歸的身子慢慢被拖了起來,擁有著巨大邪氣的黑霧將他籠罩,穆堯滿意的笑著。
忽然,房門被人粗暴的推開,有人舉劍衝了進來,在看到被困在水箱中的冬至時,解衍昭赤紅著雙眼大吼一聲:“冬至!”
穆堯眉頭皺起,看了一眼門外,地上躺著的全是摘星樓的人。
“你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放了她!”
穆堯看了一眼陣法之中的兩人,又嘲弄的看向解衍昭:“你來晚了,她相信我說的話了,恐怕她到死都覺得你又騙了她,是你害了她。”
解衍昭只覺得腦子裡繃著那根線斷了,長劍指向她,怒吼道:“放了她!從始至終都只是我們的事情,跟她無關,放她走!”
“無關?”穆堯臉色微變:“怎麼會無關呢?她生下來就已經卷入這場旋渦之中了!她的命盤比你的還好,可惜你不懂得利用,那就只有我來了。”
“你當真一點都沒有悔意嗎?成王府那麼多條人命,你的師父,整個摘星樓,你還要害死多少人?”
咒法在耳邊呼嘯,穆堯瞪著他:“是他們對我不起!我何須留他們?明明你什麼都不做就不會有這一天,是你自己不甘,是你害的袁冬至現在成這樣,一切都因你而起!”
解衍昭雙目血紅,惡狠狠的瞪著穆堯,他現在就像是被逼瘋了的野獸,怒吼著想要衝上來殺了她,然而穆堯卻不在乎。
她只是舉手指著裝著冬至的水箱,笑道:“你若敢動我,這些水就會立即灌滿整個水箱,到時候你猜袁冬至能撐的了多久呢?”
“穆堯!!!”
穆堯笑著,料定他不敢上來。
解衍昭看著冬至的身子一點點的被水淹沒,就像是有把刀在凌遲他。
他大怒著罵道:“你知道你為什麼永遠都不得人心嗎?因為你就是個沒有人性的瘋子魔鬼!根本沒有人敢與你交心,你這種人註定孤苦無依,不!得!好!死!”
穆堯咬緊了牙關:“解衍昭,都這時候你還能跟我耍嘴皮子呢?”
“不過再過不久,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穆堯轉身盯著被咒法包圍的解無歸,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起來:“很快,陛下就會回來,他會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解衍昭抓著長劍奮力朝她身後刺去,穆堯似乎有所感應立馬轉身躲開,她的鞭子在陣法之中無法召喚,只能赤手空拳與解衍昭打鬥起來。
一開始她還當解衍昭是那個浪費了十五年時光的廢人,結果三招下來卻發現自己被打的連連敗退,無奈只好集中注意力不再收斂。
可她沒料到的是,解衍昭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她,等到穆堯全力以赴揮出一掌的時候他居然轉身將那長劍直直的拋向水箱,而他自己被穆堯一掌拍的肺腑震顫,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長劍刺入水箱之中,水箱中的水不斷漏出,原本快要蓋過冬至口鼻的水忽然下降,隨著水壓加大,原本只是一個小裂縫,猛地爆破一聲碎裂了。
冬至的身體滾落下來,偏離了陣法,解無歸身上的黑氣立馬收了回去,穆堯顧不得二人,飛身前去接住解無歸。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滿地的水,符文又被毀了。
這一次她早早的將太歲肉擺了上去,此刻的太歲肉已經成了一團乾巴巴的死肉,再也不能用了。
沒有第二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