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冬至還是想去送送石笑塵的,可是等她趕到客棧的時候人已經退房走了。
希望下次見到大師兄的時候,他們倆能安心吃一頓飯吧。
她回去的時候路上還碰到了穆堯的馬車,本來想躲開的,可穆堯就像是專門找她似的,居然停了下來,甚至示意冬至上馬車說話。
冬至看了看周圍,跑也跑不了,只好硬著頭皮上了馬車。
穆堯會享受,馬車造的很大,裡面有的座椅都是軟塌,還有桌子,桌子上放滿了果子糕點,冬至上去後坐在離她最遠的地方不敢上前。
穆堯嘲諷的笑了一聲,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過去,示意她喝。
冬至心道:誰知道有沒有毒,她才不喝呢。
“那就多謝你了。”
冬至乾笑:“陛下沒事了吧?國師大人真厲害,居然解了那合歡咒。”
穆堯冷笑著把玩著自己手上的蛇頭戒指:“沒有解,只是完事後將那花妖練成了丹藥獻給了陛下。”
“......”完事?
是她想的那樣嗎?
怪不得穆堯這麼心狠手辣的人,居然當時還能留那花妖一條活命,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嚥了口唾沫,如坐針氈。
穆堯斜眼看過來,忽然道:“我忽然發現你與我一個故人有些像。”
“故人?”
穆堯打量著她,又道:“只是玄術像而已。”
冬至挑眉。
“跟著祁都王有什麼用?那人註定是要被陛下壓制一生的,不若你進我摘星樓,此後這大昭國你我都能左右,如何?”
冬至覺得有一種自己被命運挑中的感覺,但是吧,更有一種快被滅口的感覺。
乾笑道:“國師大人,您別開玩笑了,我就是小小術士,就想著集滿功德之後回山交差的。”
穆堯笑容冷了一些。
“你拒絕我?”
“倒不是拒絕,是小人不配!您的摘星樓整個大昭誰人不知高手雲集,不知道多少玄師擠破頭都不一定留得下,我這樣的我能是炮灰嘛。”呸!
穆堯冷哼:“是為了祁都王?”
冬至沒說話,穆堯便已經知道答案了,聲音有些嘲弄道:“冬至啊冬至,枉你是術士,卻連自己身處局面都看不清嗎?究竟誰在上位誰下末位,跟著誰才能有肉吃,你辯不明白嗎?”
冬至搓了搓手,淡然道:“國師大人說得對,您的摘星樓的確是許多術士都夢寐以求的地方,可是我已經入了歸渺峰,學的是歸渺峰的東西,又怎麼能入別的派呢?”
說完又摸了摸鼻子小心道:“何況我這人也沒什麼本事,歸渺峰上我這樣的一抓一大把!”
穆堯看來她許久,眯著眼沒好氣道:“不識好歹。”
“是是是,小的粗茶淡飯吃慣了,吃不下宮裡的山珍海味的。”
穆堯白了她一眼,她是真心想要讓冬至入自己門下,如此有天賦的術士若不是她自己的,那就只能是敵人。
既然勸不動,穆堯也不再與她周旋,語氣頓時冷了半分,連個正眼也不看她了。
“今日本座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抓住,此後若是對上,本座絕不會心慈手軟。”
冬至乾笑著點頭。
最終她被穆堯半路扔下來了,看著穆堯招搖的馬車,冬至磨了磨牙衝著馬車屁股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