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烏龍事件讓明覃受了傷,連著好幾日都沒出門,連朝都沒上,據說每天都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冬至撓了撓,並不覺得自己魅力這麼大。
只是解衍昭若有所思道:“他這個人最怕欠人情債,如今孫幼寧這麼大一份情橫在他面前,他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
冬至蹙眉:“那他喜歡幼寧嗎?”
解衍昭想了想,隨後搖頭:“那個人我就沒看他真心喜歡過什麼。”
“啊?”
解衍昭沒有繼續說了,只是無奈搖搖頭。
明覃總以為他們很像,比如都沒有父母這件事情,可是差別大多了。
他的父母是被當作罪人處死的,而明覃的父親是個英勇善戰的將軍,當年征戰沙場卻因小人算計,一人面對敵國雄獅,以一殺百卻抵不過上千上萬,最後慘死敵國鐵騎之下。
永寧侯夫人知曉這個訊息的時候,竟然拋下了還未成年的明覃殉葬了。
可若他是明覃,定不會讓爹孃枉死,要讓那賊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才好,可他也不是明覃,他是解衍昭。
冬至見解衍昭神情有些疲乏,想他可能我因為這幾日刑部的事情太多了,肯定累著了,於是也不再打擾他了。
她算了算日子,今晚就是中元節,鬼門大開的時候。
冬至已經提前好幾日找陳叔做足了準備,門上也都貼了門神,門口還專門灑了用黑狗血泡過的糯米,不許任何人出門,只是晚上的時候她會出門積攢功德。
只是等她背上包袱準備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中元節的影響,小鬼看上去異常興奮的樣子,就等著冬至開門出去他也要跟出去的樣子。
於是留了一個心眼的冬至出門後立馬在房門上設了結界,這小鬼要是敢硬闖一定扒他一層皮。
上次那幾個從孫家離開的五隻鬼恐怕不會安寧,雖然她已經在孫府留了辟邪符,但對五鬼來說也並不是完全防得住。
夜幕降臨,黑夜徹底將最後一點光亮吞噬,今夜的月亮都好像與往常不一樣,竟然是紅色的,躲藏在烏雲之中久久不肯露面,周圍是一片死寂,就連狗叫鳥鳴都沒有了。
冬至手裡捧著羅盤看看羅盤又看看天上的紅月,最後找到了鬼門的位置,可等她抬頭就愣住了。
“這是...國師府?”
只不過這國師府看上去很久沒人住了,而且穆堯現在久居皇宮住摘星樓,這裡應該不會是穆堯的地盤。
難道是前任國師的?
按理說袁仲清的故居應該有不少風水結界才對,這鬼門怎麼會在這裡開?
雖然疑惑,但羅盤指示的確是這樣的,她癟癟嘴收起了羅盤開始佈置起來。
鬼門大開的地方陰煞氣極重,更有好幾年都消散不了,冬至便是要趕在鬼門開之前做一個結界,就像是鬼門開在結界裡,陰煞氣也只能在這個結界裡遊走,傳播不到外面去。
她將紅繩鈴鐺拿了出來,開始細心的演算著地理位置,一點一點將國師府面前的一塊地圍了起來,只要一點風吹草動所有的鈴鐺都會齊齊發作,可等冬至把一個鏡子反放在地上時,所有的鈴鐺全都啞了。
然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小香爐,點上香,放上幾個貢品果子,再把自己的陽氣給藏了起來。
之後便拍了拍手到一邊去等著子時鬼門開。
其實中元節也沒什麼好怕的,只是這一天黃泉會把所有的鬼魂都放出來,去參加凡間祭祀活動,如有新喪的鬼會回到家中與父母親人團聚最後一次,其餘的老鬼也可能回去看看自家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