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雙手在此刻快被自己掐出血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解衍昭進宮是不是為了自己,如果他不是,如果他想把自己送給解無歸做個順水人情怎麼辦?
解衍昭不喜歡她,又怎麼會大費周章的進宮來找她呢?
冬至本能的想要拒絕這個遊戲,可是剛動了動脖子嘴裡卻說出:“好。”
她想知道自己在他眼裡到底是什麼樣子,如果、倘若他真的要把自己送給解無歸的話,自己大概也能早點死心吧。
見她答應了,解無歸立馬勾唇滿意的笑了,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了,揮袖轉身坐回到龍椅上,等著解衍昭來。
穆堯冷冷的看著冬至沒什麼情緒,可卻在冬至快要哭出來的時候遞來一張手帕,黑色的絲綢手帕。
冬至不解的看著她,穆堯卻忽然湊近她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放心,我也不會讓你留在他身邊的。”說完轉頭去吩咐人把一扇精美的山川屏風搬了進來。
他?
說的是解無歸還是解衍昭啊?
解衍昭來的時候冬至已經被安置在屏風後面去了,甚至還派了兩個宮女來看著她,怕她中途跑出去壞了這場遊戲。
冬至在內心瘋狂辱罵解無歸是變態,否則怎麼會為了她幹這種幼稚的事情?
而且她很有自知之明,估計解無歸的目的也從來不是她,若不是自己與解衍昭有關係哪裡入得了陛下的眼?
他所針對的人從始至終都是解衍昭,現在解衍昭還自己送入虎口了。
想著,外面又太監高呼一聲:“祁都王到——”
冬至的背脊頓時僵硬起來,手指甲不自覺的扣起手背來。
她清晰的聽見輪椅劃過地板的聲音,甚至都能聞到解衍昭身上的味道來。
真的是他來了。
他會是來帶她走的嗎?
算了,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了,萬一一會兒失望。
冬至默默低下頭,注意力卻怎麼都收不回來,只聽到解衍昭冷清的聲音說:“臣解衍昭參見陛下。”
解無歸點頭。
“皇兄不必多禮,今日怎麼會有空來看朕啊?”
解衍昭抬眼看向解無歸,單刀直入:“臣府中有一女子,聽聞昨日被陛下請進了宮,不知是何緣由。”
真的是為了她來誒!
冬至鬆開了緊皺的眉頭。
只是下一瞬就聽解無歸問道:“皇兄是為了冬至而來,那敢問皇兄與冬至是什麼關係?”
明明知道自己和他只是僱主關係而已,為什麼還是那麼緊張?
解衍昭坦然:“他是我請來的風水先生。”
果然...
“風水先生?”解無歸挑了挑眉,慵懶道:“可她已經打算留在宮裡,做朕的妃子了,朕一時糾結到底是封她為美人,還是充儀呢?”
冬至猛地抬起頭衝著解無歸的方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什麼時候答應他了?夢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