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潯的眼睛被刺痛了一瞬。
他眼前恍惚，彷彿回到了一年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在那個秘密花園裡......
他親自修建的，裡面的一草一木，許多都經由他手。
只不過那裡沒有這裡華麗，也沒有他心裡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紀潯眼神暗沉，周身縈繞著一股涼意，他只問，“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他，她從未說她是丞相府大小姐？
為什麼要嫁入皇宮，明明說好要等他？
不喜歡他可以直接拒絕，但為什麼騙他。
這讓他覺得自己一年以來每夜幻想兩個人以後的生活是多麼的可笑。
心痛的無法呼吸，密密麻麻，就像針扎一樣。
顧嬌嬌臉上揚起笑臉，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學著紀潯搖晃杯子。
聞言，沉默下來。
良久才崩出來了一句話，“是我對不起你。”
紀潯眼眶猩紅，表情陰沉，看了顧嬌嬌半響，卻是笑了。
“你真是好樣的，把我耍的團團轉。”
“啪嗒”一聲。
顧嬌嬌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冷靜道：“其實這件事情你也有責任，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這是我不對。但是那個丫鬟的身份是你自己先入為主強行安排給我的......”
“我沒有機會告訴你真相，更何況我們當時也不認識，對我來說你就是一個陌生人，我憑什麼對你掏心掏肺，什麼都告訴你。”
平心而論，她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紀潯諷刺的笑了笑，“你說沒有機會，我認了。你說我們不熟，我也認了。但是來到京城也沒有機會嗎？說好同我在一起試試時還不夠熟悉嗎？”
“還是說我只是你這個大小姐嫁人之前的試驗品？是你的備胎？”
這句話不可謂不狠。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顧嬌嬌睫羽微顫，睫毛下烏黑晶亮的黑瞳微縮，眼珠子轉了轉，像是在思考對策。
很明顯，她被紀潯說的啞口無言。
她這一年來，在皇宮貫會使用勾心鬥角，但是現在面對紀潯，她竟然說不出一句謊話。
明明她可以說謊，可以說嫁人是被丞相府逼的，丞相府為了不讓顧雙雙去參加選秀，所以要求她去。
但是，在看到紀潯顫抖著的大掌，猩紅的雙眼，她遲疑了。
還要繼續騙他嗎？
她不知道。
紀潯低垂著腦袋，明明想要知道答案想瘋了，可是他就是不敢抬頭看對方，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直接抱上去。
更怕...看到她冷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