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之不滿道:“什麼綠帶城初見,分明是五百年前那場山野初見。”
瑰流懶洋洋哦了一聲,高高抬頭望城門。然後牽起她的手,徑直大步入城。
夜深人靜。
一家普通客棧,忽然來了兩位神仙模樣的眷侶,男子姿容如仙人,女子也是人間絕色。付過銀子,店小二便掌燈帶二人去往房間。
端上茶壺熱水,又換上些新鮮糕點,離開房間之際,店小二不知為何,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說出一句話:“本店隔音是極好的。”
將房門關上,只剩下這對不知所措的孤男寡女。
曾有一個男人,讀豔情小說到興高采烈時,放出狠話,“下榻霜花城,一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曾有一個女人,心裡打過一個小算盤,等到了霜花城,一定要罰他一個月都下不去床。
但目前看起來,好像都不太可能了。
王姒之捂嘴打了個哈欠,精緻臉龐有些倦容。瑰流被傳染,也跟著打了個哈欠。
打打殺殺一整天,能不累就怪了。
於是雙方心有靈犀,互視一眼,全都小心翼翼發問:“熄燈休息?”
見他不像是騙子模樣,王姒之放心下來,率先邁開腿,躺在床榻靠牆的裡側。
瑰流將燭臺吹滅,也鑽進冰涼的被窩。
月光入戶,澄澈如積水空明。
王姒之忽然坐起身,雙手繞到腦後,抽出那雙金釵,將其放在枕邊。
水精雙枕,旁有墮釵橫。
她輕輕咬唇,半跪坐著,欲說還休。
瑰流目光閃爍,呢喃道:“這可是你自找的啊。”
兩個時辰後,鸞困鳳慵。
被褥溼了一大片,冰冰涼涼。
王姒之已經累到昏睡過去,忽然被瑰流咬醒,還以為自己睡了很久,於是迷迷糊糊問道:“幾更天了?”
瑰流回答道:“五更天了。”
忽然,王姒之驚恐搖頭,“不要,放過我吧。”
瑰流說了句讓她膽顫心驚的話,“你不是跟我娘埋怨我不行嗎?我娘說要一整夜才能證明,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瑰流像一頭勤勤懇懇耕種田地的老牛。
最後,王姒之咬住手指,全身癱軟,雙目無神。
床單溼漉,擰成一團,甚至往地面滴水。
這個男人終於享受到什麼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