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樣可以嗎?」
簡伯怡捲起的手鬆開,五指張開,貼在桌面上,微微點頭,「這樣挺好。」
歐陽安晴就跟得了什麼大赦似的,鬆了口氣。
要說她為什麼忽然蹦出這麼個操作來,就是她覺得,簡伯怡如果這個時候直接來教她,會讓她有種被波及到的感覺。
而且,不光是被波及到,也許簡伯怡會更生氣。
總覺得生氣的簡伯怡讓她有些心驚膽戰的害怕。
明明人家笑得那麼好看。
歐陽安晴邊想,邊顫顫巍巍地抱著自己的習題冊坐到了簡伯怡旁邊。
她埋頭進去,就跟鵪鶉一樣。
但也許是簡伯怡的氣勢太過明顯,儘管他在旁邊什麼話也沒講,歐陽安晴就是能感覺到身邊坐了個存在感十足的人。
而她則被這樣的存在感包裹著。
裹得她心煩意亂,腦袋裡思緒都亂作了一團,更別提做題目了。
歐陽安晴手裡握著筆,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愣是沒寫出一個答案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的耳邊炸了一道音。
「遇到難題了?」
歐陽安晴恍然驚覺,身子一個激靈。
耳朵卻是酥酥麻麻的。
她動作極大地扭過了頭去,臉上歪出一個極扭曲的笑來,「伯,伯怡哥。」
簡伯怡挑挑眉,點亮手機螢幕,將手機推到歐陽安晴面前。
歐陽安晴瞄了一眼,已經是三點了。
也就是說,她做題做了快一個多小時。
而她做的是什麼題目呢?
歐陽安晴心虛地把草稿紙壓到了習題冊下面,往自己懷裡摟了摟,不敢說話。
「給我看看。」簡伯怡說。
平靜而簡短的四個字,歐陽安晴卻不敢不照做。
她嚥了口唾沫,才緩緩地把懷裡的東西推了過去。
一邊推,一邊把頭扭了過去。
簡伯怡看到習題冊上的題目,語調不變,「語文默寫,用草稿紙。」
八個字,像一把大錘子,把歐陽安晴的頭捶得重重
地低了下去。
她恨不得找條縫給自己鑽進去。
簡伯怡也不再講些什麼,只是翻開那習題冊。
嘩啦啦一陣翻後,又拿起了那張被塗得亂七八糟的草稿紙。
房間裡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