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存在著僥倖心理,死犟著在哪裡躲著呢。
大概就是覺得她在詐他。
那她就只能再花點心思感應感應他體內那道禁制了。
安然閉上眼睛,眼前浮起一團綠色暖光,從中分出一縷,好似極細的絲線,綿延不斷朝外延伸,極其清晰地指出了擁有著禁制的焚天的行動軌跡。
果然就是在這一塊。
安然嘴角微微勾起,就等著那線最終停在哪裡,好勾勒出一副完整的行動路線圖。
只是,她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那線還在彎彎繞繞,顯示出來的結果卻是,焚天壓根就沒有離開的意圖,而是一直在一個地方打轉。
什麼情況?
他發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還是遇上了鬼打牆?
安然皺起了眉,接著看下去。
那線打轉成了個被砍完樹幹的樹墩子上的密集年輪不說,再往下盤著,就跟消失了一樣看不見了。
可安然還是能夠感覺到那份禁制的氣息。
這也就意味著,並不是禁制被破壞掉了。
更多的是,她跟禁制的聯絡受到了干擾。
安然沒有辦法清楚地知道之後帶著禁制的焚天是什麼行動路線了。
她基本能確定這林子裡有什麼未知的東西存在了。
「還真被盯上了啊。」安然感嘆。
得嘞,大機率確定不是焚天自動想要逃走,而是被迫逃跑之後,安然也只能準備著要去撈他了。
看看,這就是晚撈一步的後果啊。
原本只是伸個手的事,這會兒還得跟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槓上。
但總歸人界的她是不在怕的。
安然正要睜開眼睛,忽地見被斷定了已經看不出個所以然的綠團光線又出現了。
這回,它停在了一個位置。
於是安然此時眼前呈現的景象就是,由綠光勾勒出來的線圈一圈套著一圈,就像是佛像前被放置了許久的蒲團,而這蒲團邊沿的一大塊,又是欠缺的,如同寺廟裡半夜出來偷油吃的小老鼠一時嘴賤啃掉似的不平整。
那欠缺的一大塊就是之前安然看不見了的一大塊。
她把它顯化到了一張紙上。
大致估算了一下範圍,以安然這會兒靠的這棵樹為中心,不過就是十來步的距離掃一個圓。
以她的能力,算不得多。
而且,她不可能真正老老實實一步一個坑走著看。
那可就太沒效率了。
線圈的安然方才察看過了,並沒有看到焚天。
沒有,還要重點關注的地方就是那一片綠線消失的區域以及最後停下的那個點。
安然乾脆利落確定了最後那個點的位置,疾步走過去,左右撥開草叢一看,一根羽毛也沒有。
她屈起手指,彈了彈紙上那一處綠光不曾仔細描繪出來的地方,「行吧,讓我來探探你這究竟有什麼。」
前兩處她都懶得用真氣,直接就是用腳走,而這一處,為著不清楚的情況,她難得重視幾分,運氣真氣,定好位置,直接就到了那兒。
肌膚觸感是一片寒意瀰漫,饒是身子已經錘鍊得比正常人要強悍幾十倍,安然也不自覺抖了抖。
這寒氣如附骨之軀,一旦直接接觸到面板,就跟漿糊似的牢牢黏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