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睜開眼睛的時候,恍惚間還有種被震到腦仁疼的暈眩感。
那火球爆炸後席捲一切的熱浪仍然歷歷在目,幾乎是在瞬間,圍繞著無望島和無涯島的弱水就被火海吞沒,完全抵擋不住。
焚天爆發後的力度,不光是把仙界都毀了,還把整個幻境也毀了。
事出突然,她都沒有好好地準備,出幻境的方式一點也不溫和,幾乎就是被趕出來的。
得虧幻境限制了他的發揮,這要是在真的小世界裡,估計小世界得被他燒到寸草不生。
真是無愧於他的名字。
安然默默在心頭吐槽。
緩了緩,安然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還是一隻小白貓的天道蹲坐在她跟前,眼也不眨地盯著她。
看到她回過神來了,天道站起來,拱了拱她的手。
「感覺還好嗎?」
「還行吧。」安然順便擼了兩把天道毛絨絨的頭。
真是久違的溫暖手感。
不遠處聽到一聲小孩的驚呼,陰陽鏡從青紗的縫隙間衝了過來,衝到離安然半個身位遠的距離後停下,「主人。」
「你你你,你把他幹掉了?」
他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語氣讓安然覺得好笑。
「哪個他?」她問著,從床上下來。
將天道抱在懷裡,安然掀開紗幔,見外間地上橫躺著一個人。
陰陽鏡跟在安然後頭,半面鏡子從她肩膀上頭伸出,做了一個極具人的個性的探頭動作。
「從幻境裡出來的,只有主人和他。」
它囁嚅著,「至於另一個,一點活著的氣息我都沒感受到。」
另一個的身份是誰,不言自明。
安然看著儘管緊閉著雙眼,仍然顯得面色蒼白我見猶憐的焚天,心情大好。
她頭也不轉,手朝肩膀後伸去,精準地抓到了陰陽鏡的頂部。
「是幹掉了。」
她把陰陽鏡扯到眼前,毫不客氣地彈了它一個腦瓜崩,「誰像你似的,身為神器還唯唯諾諾。」
「還給他開後門。」
「還不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
「真有你的哈。」
安然每說一句,就多彈兩個腦瓜崩,力道也越來越狠。
手指上被安然刻意裹了層真氣,打得陰陽鏡疼痛不已。
它哎呦哎呦地直叫喚。
陰陽鏡委屈到不行,「我也是被逼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