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女人,從最初,就是計劃著想要成神不是嗎?
畢竟她已經有了可與神相比擬的實力,焉能不想成神?
將流落在外界的他接回仙界,又去肆意靠近她所謂的情緣,而這個情緣,本質上依舊是神族。
焚天想笑。
他怎麼如此輕易就信了面前這個人?
如此想來,他對著安然就露出了真正的嘲諷之意,「你可真是好計謀。」
安然就看焚天面上風雲變幻,忽然就嘲笑出聲,對她敵意十足。
她不解其意,但聯想他之前的脾氣,好像也不是不可理解哈。
更重要的是,他什麼態度,她需要在乎嗎?
根本就不需要哇。
所以安然毫無心理壓力。
「多謝誇獎好。」她笑眯眯地應承下來。
她承認了。
焚天心頭一沉。
她居然能承認得如此爽快。
他只覺得自己先前的莫名情愫是如此可笑。
焚天連笑都笑不出來了,他閉眼低下頭來,不願再去看安然那張笑意嫣然的臉。
可恨,可笑,可悲,可嘆。
種種情緒雜糅成一把無形的利劍,對準的方向卻不是安然,而是他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穿刺著他自己的心。
竟是要比之前身子上的痛要強烈上不知幾倍。
焚天嘴裡出現了淡淡的血腥味。
焚天的衣服早就被弱水腐蝕殆盡,他的上半身可謂是一覽無遺。
安然左看看又看看,覺得還是從他後背下手最方便了。
她指尖勾出一絲橙紅的火焰,看那宛若細線般的火焰刺入焚天光潔的後背,在他肌膚底下游走,最終停留於某塊地方閃爍著光。
那就是真火確定的邪骨的位置了。
這火焰還是最初始的孟子茯給她的真火。
安然看準了位置,手中短劍揮動,攪起池子裡一小股弱水。
弱水隨著他的脊背蜿蜒而上,很快隱於光芒閃爍處,再次浮現,便是一團白瑩瑩的光從他後背飄出。
裡頭隱隱跳動著血色。
這光慢悠悠盪到安然跟前,跟團柔軟的棉花似的。
安然詫異。
這邪骨竟然生得如此清純光明。
她心下有了幾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