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的身體正在被弱水強硬地開啟,因而他才會感到這般痛苦。
當他進入池子的一剎那,弱水就已經強橫地將他整個人鎖住,隨著日子的變長,這股鎖住他的力量越來越深重,並且慢慢浸入他的身體,遊走於他的經脈之中,讓他不得不承受著一寸又一寸爆裂般的痛楚。
這痛楚與他自爆那日相比,大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而這已然是加了離昧草被削弱之後的弱水的效果。
也能想到若是將弱水原模原樣加諸於焚天身上,他不說被如何破壞,至少被腐蝕得七零八落是跑不了的,只不過不會真正危機性命。
弱水對焚天其實是有害的,它在開啟焚天身體的同時,也在侵蝕他的身體。
而這侵蝕帶來的部分傷害,則是要靠焚天嘴巴里咬著的苓神木進行修復。
一邊傷害,一邊修復,兩相平衡之下,才能差不多達到瑤池水的功效。
也正因為如此麻煩,需要考慮各方面的消長,焚天泡在弱水池子裡的時間也要比泡在瑤池水裡的時間要長。
安然蹲在池子旁邊,看焚天一臉生不如死麵容扭曲到快模糊的樣子,喊他,「能聽到我講話不?」
焚天眉梢動了動,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水汪汪的,充滿了血絲。
他盯著安然看。
安然問,「感覺如何?」
焚天閉上眼,又睜開,才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每一個字都是短促的,彷彿多說一秒就會要了他的命,「你說呢?」
到了這個份上,他還不忘嘲諷一下安然。
「你真的是在幫我?」
安然右手豎起三個手指頭指著上方,「那當然,我可是誠心誠意想要幫你的。」
她再往下一瞟,池水快要凝成果凍一般的狀態了。
「你再忍忍,很快就要進行下一步了。」
焚天嘴角幾乎要咬出血來,「還有,下一步?」
看樣子他是快要放棄了。
安然見他實在難受,便從儲物袋裡拿出孟子茯先前給的那些瓶子。
她在這段時日裡把這些瓷瓶裡的東西都檢查了個遍,確實都是有益於焚天且不摻水的。
是以此刻安然倒這些東西倒得無比放心和豪放。
她是放心了,焚天卻是不放心。
他瞪著通紅的眼看著一些不可名狀的粉末和液體被丟入池子裡,撐著口氣,「你又在倒什麼?」
「對你好的東西呀。」安然手上不停。
「那是孟子茯給的。」焚天道。
「孟子茯給的又怎麼了,也是好東西啊。」安然渾不在意他話裡的意味。
說來也是神奇,當這些東西都完全融入池水以後,那池水竟然瞬間就結成了果凍狀。
與此同時,焚天扭曲的面龐也驟然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