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說得緩慢而流暢,「對我認真一點?」
「不要···」
他聲音低落下去,「不要那麼敷衍。」
安然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焚天說這麼幾句話的意思。
「什麼?」她脫口而出,「你說什麼敷衍?」
焚天眼珠子裡的水意似乎是更明顯了。
他道,「我從來沒法捉摸到你的心思。」
「你的言行舉止,我根本就不能猜透到底是為了什麼。」
安然聽著好笑。
她要他猜透和捉摸幹什麼?
「就算我問你了,你也不肯認認真真與我解釋,總是一兩句話就打發了我。」
「就像方才我問你的那幾個問題,有哪個你是真的下了心思來回答我的?」
焚天在對她持續控訴著。
好似是一個良家男人控訴渣了他的物件一樣。
他兀自傷感,就像是在煙雨濛濛的感情劇八點檔的片場之中,安然則是冷靜地站在一旁看他自顧自沉浸著。
「這些根本就不需要你知道。」
安然才不吃焚天這一套,所以她的話落在此時的焚天耳裡,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甚至於是別樣的殘酷了。
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對著面前這個女人敞開自己柔軟的心扉,卻被這人狠狠插了一劍。
哪怕沒有一個字有著狠意敵意和攻擊力,也是鮮血淋漓。
焚天呼吸一窒。
他的嗓音有些微不可察的顫抖,「你是這樣想的。」
「那不然呢?」安然特別老實地表示,「我這是實話實說。」
耳邊猛地炸開焚天的笑聲,「好一個實話實說。」
「是我自以為是了。」
安然默默地想,本來就是嘛。
她從仙界到人界,和焚天相處的一段時間內,哪有能跟他培養起革命友情的時候?
就看他一把火燒了她的島,又被她逼到差點自爆成功,還得去挖池子,再到現在被變成鳥帶到人界。
光是數數她和他這一樁樁足以和人大打三百回合的事情堆積在一起,就不可能有什麼好感覺了吧?
怎麼這焚天還顯得對她上了感情呢。
錯覺,一定是錯覺。
等她取到苓神木,回仙界把焚天體內的邪骨替換了,就把焚天干淨利落地嘎了送出幻境吧。
快了快了,她摸摸焚天鼓鼓的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