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兩步,手腕就被拉住了。
安然吃驚地回頭,果然是孟子茯拉著她。
天空灰暗中透著一絲亮,他置身於這樣的背景之下,像是被放進風雲之中的一個紙片人。
看著單薄,像是要被雨水緩緩打溼,浸染。
與外在的這份單薄不相符合的,是他掌心的灼熱。
灼熱到像是燃起了一簇明亮的火焰,似乎是能燒盡天下汙穢,驅散所有黑暗。
安然轉了轉腕子,沒有掙脫開。
他抓得還挺緊。
「你幹嘛?」
安然問孟子茯。
她是真不知道孟子茯發的哪門子瘋,上一秒還對她橫眉冷對,嫌棄她嫌棄得明晃晃的,下一秒就能自己「紆尊降貴」來碰她了?
合著她碰他不行,他碰她就可以唄。
這是赤裸裸的雙標誒。
安然表示自己打從心底裡鄙視這種雙標行徑。
孟子茯說:「你瘦了不少。」
安然一時沒反應過來,「哈?」
她的腕子被人捏了捏,與她先前如出一轍的捏人手法。
好傢伙,這是以捏還捏啊。
「你看著魁梧,可等真上手了才發覺,這手腕,也挺細瘦的。」
聽著他慢悠悠的評價,安然不知怎的,虎軀一震。
她飛速從孟子茯手裡抽回手腕。
「神經病。」安然白了孟子茯一眼,「這是你一個男的對男的能說出來的話嗎?」
什麼上不上手細不細的,聽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安然揉了揉腕子,只覺得方才被他掌心燙過的地方都彆扭的很。
她
決心先不搭理不知道腦子哪方面抽了的孟子茯。
跨步邁過一部分斷成幾段的樹幹,安然彎腰這裡撥弄,那裡瞧瞧,心裡還在不斷地叫著焚天的名字。
叫了一會兒,也沒聽到聲,小鳥羽毛更是沒看到半根。
天邊已是大亮。
安然將才搬起的一截樹幹放下,直起身,雙手拍了拍髒東西後抵著腰,「奇怪了,怎麼找不到了?」
「找不到什麼?」
孟子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安然彎腰搬樹,聽她放棄了以後自言自語,問她。
「我的鳥啊,一隻小黃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