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現在可是一個彪形大漢的外表,嗓音是與偽裝出來的樣貌相稱的粗獷,被她刻意這麼一咬字,一吐音,再正經的聲音也有了幾分惹人遐想的意味。
偏生襯著她這相貌,怪異得很。
嗓音雖低緩,帶來的衝擊力卻是十成十的。
孟子茯剛緩過來沒多久的面色一下子又變了。
他扶著樹幹迅疾起身,連連離安然好幾步遠,警惕地盯著安然。
五指張開拔住樹幹,在安然看不見的另一面,指頭早已陷入了樹皮之中。
而在樹皮與指腹接觸的地方,隱隱有火花溢位。
隨著那星星點點濺出來的火花,鱗片狀乾涸的樹皮正在快速地被腐蝕並消弭於無形。
在孟子茯自己都尚未察覺到的時候,一縷縷黑氣順著被腐蝕的樹皮飄逸出來,繞著他的手指蜿蜒而上,到手背,到手腕,到明火可以照見的地方,又嫋嫋娜娜蕩回樹幹,融入黑暗當中。
安然見自己不過是加重了語氣調侃了一下孟子茯夢中無意間念出的那兩個字,就惹得他如此緊張反應,心中好笑。
她這個本人都沒什麼感覺呢,孟子茯反倒是感覺過剩。
不過,正好焚天那小鳥跟她生著氣呢,也沒法再從他身上逗樂了,孟子茯這反應剛好填補上了焚天的空缺。
她瞧著也挺有趣的。
安然對孟子茯的警惕模樣毫不在意,她晃盪著身子,幾大步走了過去。
仗著自己修為比幻境中的孟子茯高,她在孟子茯沒法反抗的情況下好奇萬千地拍了拍他的胸膛。
力道用得有點點大,把他拍得整個人都抖了兩抖。
在孟子茯無法行動的震驚眼神下,安然淡定地收回自己的手。
世外高人樣地將雙手背在身後,她滿臉不在乎,過來人一般地對著孟子茯笑,「你這有什麼的呀,不就是對你師尊心生愛慕嗎?我說什麼了嗎?」
孟子茯胸膛大力起伏著,呼吸明顯都變重了,眼裡泛紅,不知道是被安然氣的還是羞的。
安然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幻境裡的孟子茯心思如何,她真不怎麼在乎。
因為這很顯然是根據她的記憶幻化而成的,關於孟子茯與她的師徒關係,她對標的也是以往自己與孟子苓的師徒關係。
在以前,她既然是愛慕孟子苓的,那麼在這個幻境當中,孟子茯會愛慕同為師尊的她,就分毫不奇怪了。
換句話來說,不愛慕才奇怪呢。
不過這一聲「阿然」,叫得跟孟子苓還挺像的。
安然眼神暗了暗。
他才微微睜開眼叫人時候的那個模樣,倒讓她在恍惚間看見了孟子苓。
在那個時候,不僅僅是孟子茯認錯了人,連她,也險些把他認作別人,差點就要揪著領口喊上一聲「孟子苓」了。
還好她會過腦子,反應快,清醒得也及時,很快就把自己的異樣和失神掩蓋了過去。
「別說了。」孟子茯紅著眼看安然。
他越是這樣,安然就越來勁。
「我沒說什麼呀。」她故作無辜地攤攤雙手,又想趁著孟子茯還不能動的時候去拍他肩膀。
不料,手剛伸出去還沒有落到實處呢,就被抓住了。
孟子茯那掩在樹幹後的手抽了出來,牢牢握住了安然的手腕。
安然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驚訝。
「你。」她看著孟子茯使勁的手,手背上青筋鼓起,可以看得出來它的主人心情是如何的激盪起伏了。
「你這就能動了?」
安然有些不
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