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默默代入一下那個時候的自己,如果有機會去參加的話,估計也會是這樣的心情。
她難得提起心思來安慰孟子茯,「別緊張,該吃吃該睡睡,不會有問題的。」
聽起來好像也不怎麼走心,不過孟子茯還是配合地將笑容變實了幾分,「嗯,師尊說的對。」
回到縹緲宗,孟子茯心頭依舊發堵,為著自己悶在心口的兩件事,他似乎都無法真正面對安然了,只得沉默以對,非必要不說話,同時,他更多地待在了瀑布下面,逼迫著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修煉上。
安然跟孟子茯相處的時間不長,愣是沒發現氣氛的壓抑,見他這樣,還以為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差不多的。
又或者是臨近歷練,他愈發勤奮刻苦了。
可是,日子越是過去,孟子茯心中的陰沉情緒就越是濃郁,他快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了。
在將要出發的前三天,孟子茯心神飄忽,一個不注意,就被飛流而下的瀑布衝進了寒潭之中。
潭水冰冷刺骨,凍得他渾身僵硬,快要運轉不過來。
以往他每次修煉,其實都是相同的感受,純靠自身毅力驅動著失去知覺的四肢,死扛著游回譚邊。
在瀑布底下,很大程度上,就是在鍛鍊他的肉身和意志。
至於修為,他的師尊從沒有過多在意。
而這次,與往常有所不同。
在寒潭水中短暫地失了神智與知覺以後,一抹火光竟從他腦海中燃起,很快照耀到了全身。
這火光帶來的溫暖驅散了周身彷彿要啃食他的寒意,將他幾乎要凍結在血管裡的血寸寸解凍,流動。
孟子茯的全副心神都被這溫暖吸引,他的目光只專注於腦海裡的這抹火光,等到火光熄滅,他回過神來,自己早已從譚中到了地面。
身上也全無溼冷痕跡,暖意盎然。
孟子茯再次探查自己身體,照舊是沒有異常。
兩次不同尋常的火讓他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什麼不對,而這種不對是他自身也不明白的。
應該告訴安然。
他下定決心,飛回洞府,來到安然房門前。
鼓起勇氣敲響房門,「師尊,徒兒有一事想與您說。」
無人回應。
孟子茯又敲了敲,等了等,依舊沒有聽到裡頭的動靜。
他忽地反應過來,也顧不得什麼,推開了門。
裡頭哪有人在。
孟子茯錯愕兩秒,聯想到某個可能,將儲物袋裡的所有東西都取了出來。
一堆東西憑空佔滿了桌子。
可是,沒有那些包裹了。
那些她買給另一個徒弟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