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跑到一半,想要叫她,才發現,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停住,有點喘氣,「喂!」
安然轉過身,看到焚天如今模樣,毫不厚道地笑了。
焚天知道她在笑什麼,本就忍著羞恥的心再一次遭到了打擊,羞憤道,「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男的穿裙子嗎?」
安然一手掩住口鼻,眼珠子靈活轉動,很是明顯地認真打量了他一圈。
眼睛
彎彎,笑意止都止不住。
「見過啊。」
她踱了兩步,邊說邊走到焚天跟前,伸手拉住他胸口前的幾根帶子,「就是沒見過有男的能把裙子穿成這個樣子的。」
手指靈巧地將細帶打了幾個結,安然說完,揪住帶子兩端狠狠一拉。
焚天表情立時就變了,他眼睛睜大,深吸了一口氣,沒忍住哼了一下。
他一手撫上剛打好的結,語帶掙扎,「有點緊。」
安然伸直手指頭指了指,「緊,就對了。」
「別糾結這個了,走吧。」
不遠處弱水分開,架起一道長橋,安然率先走了上去。
焚天本想把那個結給扯掉,猶豫幾下,到底是沒敢動手。
他不適地將衣衫扒拉松,跟著安然。
安然在前面引路,想著焚天問她名字那問題還沒回答,就說:「我叫安然,安然無恙的安然,隨你怎麼叫我都可以。」
怎麼叫都可以嗎?
焚天沉默剎那,恨恨低聲,「偷蛋的壞女人!」
前頭在不緊不慢移動的背影停下了。
「你說什麼?」
焚天立刻就有一種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了的心緒感,他嗓門不自覺大了起來,「沒什麼,我說我名焚天。」
安然發出聲意味不明的笑,「倒是一個好名字。」
焚天聽出她話裡的不陰不陽,質問,「你什麼意思?」
兩人已經快要走完長橋,安然一隻腳踏上土地。
「誇你呢。」
她往前走幾步,沒聽到後邊人的腳步聲,扭過頭去。
少年披散著烏黑長髮,眼尾嫣紅,綺麗到荼蘼。
他直勾勾盯著她,眼裡不爽之意翻滾,卻多了幾分勾人味道。
身後長橋因為主人的離去正在漸漸化為虛無,兩邊弱水也有合攏的趨勢。
水滴濺到腳邊,然而焚天沒有一點害怕的神色,就是執拗又沉默地站在下面。
安然好笑,「你在鬧什麼小孩子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