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自己,苦修幾百年,卻還是那個樣子,你難道不該更加努力麼?
想著想著,她便蓋上茶蓋,將茶杯放到了手邊。
祝九思察覺不對,見安然喪著一張臉,便也放下茶盞,問她,「怎麼突然如此低落?」
安然低垂著頭,不應他。
祝九思轉念一想,又問,「還在想著眾仙聚會的事情?」
安然悶悶應聲,「嗯。」
「眾仙聚會,我就這樣退出了嗎?」她問祝九思,「真的是這樣嘛?」
她不過露了短短一面,就被師尊說著退了出去,這分明
是師尊嫌她丟人才讓她早點走的吧。
安然儘管沒怎麼跟別人打交道過,可她不傻,當時殿裡她是什麼樣的情況,師尊是什麼樣的心情,眾仙又是什麼樣的反應,她都能想得到。
她自言自語,「也對,我丟了這麼大的臉,怎麼可能還能長久地留在那裡。」
「不必為一時的挫折氣餒,你尚在開始,未來大有可為。」
祝九思遞過一本本子,「仙界雖然自由,但也有些許規矩,這份手札你可以看看。」
看安然接過手札,他手一揮,放著茶盞的小几上便又多出了許多線裝的書籍。
「這些是我多年來收集的加強修為的書籍,其中還有一些適合大部分人修行的修煉方法,也許會對你有些許的幫助。」
他說到此處,見安然瞪著這些書籍,像是有些驚訝的模樣,解釋,「一般仙界眾人都更願意把其中內容收入識海儲存,但我更習慣在人界時的以手抄錄,所以會顯得有些蕪雜。」
祝九思以眼神示意,「你可以把它們收入儲物袋。」
「額······」
安然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定是有些糾結和詭異。
她吞吞吐吐,「倒也不是,這個原因。」
邊說,安然邊開啟手札。
密密麻麻的字一下子撞入她的眼簾,給安然帶來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她頭疼到不行,欲哭無淚道,「我,我不識字。」
是的,安然不怎麼識字。
儘管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卻是真實的事情。
從她被師尊救起來的時候,她就意識到自己沒多少認識的字,就連最基本的一些解釋修煉和引導人入門的書籍都看不懂。
然而師尊知道了,卻並不教她識字,也不再給她書籍看,而是選擇親自一句一句講解給她聽。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他在為她梳理身體內真氣的執行和流動。
什麼珍惜靈植和丹藥,甚至是自己的修為,他從來都是不吝嗇地往她身上砸。
可以說,安然之所以能夠在兩百年後飛昇成仙,基本就是靠師尊大手筆地砸出來的。
當然,也有她苦修的一小部分功勞。
可能正是因為她堅定信念苦修,才沒有在飛昇途中遇到心魔吧。
但,話又說回來,真是靠師尊砸出來的修為,也難怪她的實力是那麼的弱了。
在安然沒有恢復之前記憶的時候,她就覺得以前的自己一定也是個不識字的。
等到陰陽鏡回溯了她的過去,安然看一圈下來,就知道當初她的想法是對的。
果然,不管是安瑟,還是紀雲泱,亦或者是符瑾瑜,沒有一個是真真正正教過她識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