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然小小的腦袋瓜子裡,無論是從北境來的,還是從韶國來的,都沒有什麼分別。
反正不管是哪個國家,她都沒有概念,也都不清楚。
都是未知
的領域。
在最初的嚴肅與緊張過去後,安瑟面對著安然,又恢復了原處的放鬆模樣。
她露出點笑意,好像並不介意讓安然知道,「因為,韶國對於其他國家來講,是特殊的存在,尤其對於我們昭國來講,特殊尤甚。」
安然眼睛一亮,感覺自家姐姐要開始講故事了。
安瑟從小到大很少給她講故事,也很少給她講外面的事情,這導致她長到現在,都對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還不大清楚呢。
安然曾經想過,若是等她大了,能夠不用被安瑟管著,可以自己獨自出遠門了,她一定要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韶國,是由女皇掌控的,生活的大部分人,都是姑娘家,儘管也有男的,可很少,而且,都是被女人們嚴格管著的。」
「啊?」安然再怎麼不知世事,對於自己生活的昭國還是瞭解一二的,她驚訝,「是這樣的嗎?」
「哇,那這個韶國,真的好不一樣哦。」
安瑟緩緩點頭。
安然經安瑟這麼一說,又開始聯想到孟子苓在醒過來以後對安瑟的自我介紹了,「所以,姐姐的意思是,子苓哥哥是韶國來的,他是,韶國貴族的孩子。」
「沒錯。」
那難怪哦。
安然想,難怪孟子苓說他在家裡的地位不高,不受重視。
昭國是由皇帝掌控的,皇帝是男人,所以,在昭國,男人的地位要比女人高太多了。
同樣的道理,如果韶國是由女皇掌控的,那麼,自然是女人的地位要比男人高嘍。
孟子苓是個男的,當然會不受重視。
「小然,你還記得我出門前跟你說了句什麼話嗎?」安瑟問她。
安然那時候滿腦子想著要睡個回籠覺,哪裡來的心思留意安瑟說了什麼話,但她還是極快地回了安瑟,「你說要我好好待在家裡。」
安瑟搖頭,「我說,我要去縣裡查一查子苓的家人。」
啊嘞?
安然發現不對勁了,「子苓哥哥不是說,他是跟小廝走散了嗎,按道理來說,他的家人,應當在韶國呀。」
「不。」安瑟語氣沉沉,「他是跟他的父親逃出來的,他走散的,不是小廝,而是他的父親。」
安然不由地想到了在她表白之前孟子苓在地上寫的他父親名字的那一幕。
「茯。」她喃喃出聲。
安瑟注意到安然碎碎唸了個什麼,「小然,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子苓哥哥的父親,叫「茯」。」安然說。
安瑟的目光凝重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子苓哥哥之前在地上寫了告訴我的,這個字跟子苓哥哥的名字裡的「苓」字好像,我就問了。」
安瑟若有所思,「他還告訴了你什麼?」
眼見著安瑟有點刨根問底的意思,可年紀尚小的安然壓根就沒怎麼意識到,又是面對著一手把她帶大的姐姐,她完全就沒有什麼複雜的想法,只是安瑟問什麼,她就說什麼。
「唔······」安然咬咬指甲,想了想。
「他說,他的父親,不過是一味藥罷了。」
話音剛落,安然就看到安瑟咧開嘴笑了。
「呵,看來那個傳了二十來年的流言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