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側邊的動靜,她旋身,抬眸朝安然看來。
果然是她。
安然想。
見到安然,安瑟冷淡的眉眼恍若冰雪消融,即刻便有了春天的暖意。
「阿然,我們又見面了。」
「我原來以為要很久之後才能再見,還打算過來找你,沒想到這麼快就再見了。」安然笑著走上前。
等走近了,她才注意到安瑟面前的是什麼。
在石塊之上,鋪著一張雪白的絨毯,而絨毯中央,有一隻大狐狸正蜷成一團。
如果不是它的身子在一起一伏地動著,安然差點都沒發現它。
它的毛髮已經跟絨毯完美地融為一體了。
她幾乎是在瞬間,就想到了夢中那隻被安瑟抱回來的滿身是血的小狐狸。
印象漸漸放大,與面前的這隻重合。
很好,這絕對就是符瑾瑜了。
安然心中已有決斷,面上卻還是裝作毫不知情地問安瑟,「這是狐狸嗎?」
「為什麼這裡會有隻狐狸?」
提及符瑾瑜,安瑟的笑容黯淡了幾分。
「這是我的主人,他跟我一起來到這個小世界尋你。」她看向絨毯上閉著眼睛的狐狸,沉默抿嘴,「現在······可能有點自閉。」
安然:「······」
「恕我直言。」安然問,「是這個小世界裡大家都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詼諧搞笑的網路流行用語從安瑟嘴裡蹦出,總覺得有那麼點怪怪的。
然而,安瑟還真就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望望符瑾瑜,又看看安然,
深呼吸一口氣,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阿然,你能抱抱主人麼?」
安然:「······」
這個場景怎麼詭異地讓她覺得熟悉呢?
想起來了,夢中好像也是差不多的步驟。
安瑟問人家小姑娘要不要和小狐狸一塊睡,然後小姑娘睡到一半,就被小狐狸咬到半張臉血肉模糊。
不是吧,一招用了一次也就算了,現在仗著她沒有什麼所謂的回憶,又打算再用一遍麼?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掉進同一個坑。
安然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他不會忽然咬我吧?」
她這毫不掩飾的警惕性深深刺痛了安瑟的心。
她也想起了當初主人咬傷阿然的情形。
儘管阿然已經不記得了,可主人給她帶來的傷害,果然依舊牢牢地刻在了心底。
「不會的。」安瑟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來,「這回,你真的只要抱抱他就好。」
「因為主人他,可能快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