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窗離去。
日頭升起,童華殿迎來了新的一天。
美好的一天從安然又被針刺到開始。
她洩氣地盯著繡繃上頭歪歪扭扭不知道是什麼的花紋。
“這玩意比醒來之後的姬清晗還要難搞。”
擺擺手,安然氣虛道,“我實在不行了,簡單些,給他繡個小點的太陽吧。”
天道問,“為啥繡太陽?”
“他名字裡不是有個‘辰’字。”
安然照著帕子比劃兩下。
“就當我繡的是日出的景象吧。”
一個小太陽加一大片扭曲的花紋,其他地方就不用繡了,權當天空,完美。
天道湊過來看安然繡的東西,“額,女鵝你真聰明。”
只是他害怕倒時候連繡的是日出都看不出來。
“不過,既然提到了姬清晗,女鵝你是不是得去瞅瞅他?都快一個月沒見了。”
“我現在沒空。”
安然一邊跟繡繃鬥智鬥勇,一邊回答,“等我這個繡的差不多,再去找他。”
她這段時間囿於刺繡,那股想打扮人的慾望被憋得可狠了。
只有想到之後可以把姬清晗這樣那樣,這暗無天日的繡花的日子才有奔頭啊。
如此又過了小半個月,安然繡花的手藝愈發熟練,終於快把她的日出圖繡好了。
姬清晗忙著排解一日醉的藥性,沒有安然的打擾,也差不多恢復了原先的氣力。
而這將近一個半月的時間裡,忍冬摸進側殿摸熟練了,時不時就要跑去跟姬清晗說一下安然繡手帕的過程,再給他論證安然有多愛他,常常把百川氣得怒拔匕首。
她一開始還會害怕,後來發現有姬清晗壓著,就肆無忌憚了。
誒嘿,她就喜歡看百川看她不順眼又幹不掉她的樣子。
頂著百川要把她戳出兩個洞來的目光,忍冬毫無壓力,面帶微笑。
“郡主快要把帕子繡好了呦。”
她感慨,“真是不容易啊。”
姬清晗照舊是背過身去,不聲不響,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心情。
但這並不妨礙忍冬自說自話。
她探頭朝他那邊看去,一本正經,“你知道郡主帕子上繡的是什麼嗎?”
姬清晗嘴唇動了動。
“是什麼?”
忍冬扭過頭,炯炯有神地看向問這句話的人。
百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羞赧道,“我不能問嗎?”
她桀桀怪笑,“你不是不愛聽這些嗎?”
百川唇瓣動了幾下,沒說出話來。
半天,他才憋出幾個字來,“你說吧。”
忍冬死命盯著百川,直看得他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想知道啊?”
她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