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妃被兜了一頭冷水,雖然有些遺憾,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了,然而想起進房間時站在側殿門口的人影,以及這段日子宮裡頭的傳言,她的心又懸了起來。
“那,小然你對寧國質子是?”
她那天走後不久,就聽到小然被禁足的訊息,一起被關的還有姬清晗。
後面流言愈演愈烈,她是著急的,原想走動走動把小然救出來,揪出推動流言的幕後黑手,沒料到在床上就一病不起了,昨夜才將將恢復了精氣神。
安然神色輕鬆,“當然是找個樂子解悶嘍,當不得真。”
趙貴妃見安然真沒有放在心上,便將擔憂放了下來,贊同地點頭。
“質子的皮囊與氣質,確實一等一的好,身在異國他鄉,便更加可貴。”
她朝安然眨眨眼睛,滿臉是“我懂”的表情。
“找個男人玩玩,可以的。”
安然再一次被趙貴妃的豪言壯語震驚到。
她確實是在與一個身處後宮的妃子聊天沒錯吧?
趙姨沒有被什麼奇怪的東西上身嗎?
悄咪咪瞥趙貴妃一眼,趙貴妃神色如常。
將門之女,豪放至斯。
安然嘿嘿地笑,她喜歡。
“話說,關於虎符和藥,有一處奇怪的地方。”
趙貴妃轉變了話題,嚴肅起來,安然也豎起耳朵認真聽。
“我的人在和樂山轉了將近兩個月,卻遲遲找不到那座廟,昨夜找到了,可根本就沒有虎符的影子。”
“原本還想著將它當作生辰禮物送與你。”
趙貴妃的聲音裡透著失落與愧疚之情,“小然,是趙姨沒有能力。”
安然很想跟趙貴妃說,這是氣運之子的機緣,旁人求不來。
但她不能。
所以她也只能抱了抱趙貴妃,柔聲安慰,“趙姨在我心中是最厲害的人。”
默然抱了一會兒,趙貴妃從沮喪的情緒中恢復過來,笑了,“小然真貼心。”
她站起來,整整發髻,“估摸著皇后也要來了,我就先走了。”
“生辰宴再見哦。”
安然送趙貴妃出門,便見不遠處一抹明黃色的身影站著。
男人器宇軒昂,通身氣派,卻是一動不動,眼巴巴地望著趙貴妃。
而趙貴妃則彷彿沒看到他人,目不斜視地扶著黎暘的手出了殿。
“那就是皇上了吧,怪可憐的。”
安然跟天道咬耳朵。
“女鵝,他才不可憐呢,你聽我晚上跟你講就知道了。”
“顧安珏,當今皇帝,跟你關係一般般,除了每年生辰基本不會見面,你對他也是自稱‘兒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