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多謝少君仗義出手,滴血之恩,本郡主沒齒難忘。”
她原以為姬清晗會回以微笑,豈料他本來還算和緩的臉色漸漸冷了下去。
他還是笑了,不過是嗤笑,出口便是一句略帶嘲諷的話。
“郡主心之大,晗自愧弗如。”
“嗯?”
安然歪頭,他這是什麼意思?
姬清晗看安然故作不知的單純模樣,噁心地握緊拳,指甲都快要掐進肉裡去。
她竟然真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還把話說得那麼漂亮。
也對,一個強迫他穿女裝不惜搭上自己名聲的惡毒女人,會有什麼羞恥心?
他還是想得太美好了。
姬清晗鬆開拳頭,不由喝罵,“不知羞恥。”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安然一頭霧水地看著姬清晗的背影,這還是她頭一回對他真正釋放善意,他就是這麼對她的?
她憋屈地對天道說:“他罵我。”
天道知道姬清晗罵人的原因,卻只能咬牙不說。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山,全程毫無交流,姬清晗只一個勁悶頭往前走,絲毫不顧及後頭的安然能否跟上。
安然轉頭揉著自己痠疼的腿嘟囔,“小兔崽子,我回去以後一定要給他換個十套八套女裝。”
她邊揉邊往前走,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停了下來。
猛地撞上姬清晗的後背,安然一瞬間懵了,不得不抵著他緩緩。
她下意識環住了他的腰。
姬清晗被撞後紋絲不動,他警惕地看著面前的人,不妨身後貼上一抹溫熱,腰際一陣蘇麻。
他垂眸看去,兩隻玉白柔軟的手交叉疊在他腰帶處。
這女人在幹嘛?是想對他展現柔弱的一面好讓他心軟麼?
他心內冷笑,做夢。
姬清晗把腰間的手掰開,甩了出去。
安然倒沒想那麼多,她順勢後退兩步,揉揉自己的頭。
姬清晗吃完藥以後身子骨也變硬了,她上次撞到還沒懵到腦袋空白的份上呢。
男人的輕笑從前面傳來。
“妹妹,你真是讓哥哥好等哪。”
安然從姬清晗身後探出頭來,正是顧辰鈺。
他著一襲玄色衣袍,立如松柏,陽光落在他俊朗的臉上,更襯得他姿容出眾。
“三哥怎麼會過來?”
顧辰鈺面帶調侃的笑意,“明日就是妹妹的生辰,妹妹再不回宮,哥哥可就瞞不住了。”
安然眨巴眨巴眼睛,是她聽錯了嗎,這就過了兩天?
儘管心裡驚訝,面上還是維持著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