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鈺目光從安然手裡一掃而過,面容嚴肅,“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氣。
看來她猜得沒錯,顧辰鈺已經對忍冬情根深種了。
安然勝券在握,將東西收回懷裡。
“三哥瞭解妹妹的脾氣,也知道妹妹因何禁足,希望三哥想想法子,能讓妹妹在生辰之前出去一趟,就當是哥哥送妹妹的生辰禮物了。”
她滿以為顧辰鈺會是萬分緊張,再不濟也該有點別的反應。
豈料顧辰鈺聽了後展唇一笑,反而恢復了淡然的模樣。
“妹妹可是有什麼必然要去的地方?哥哥記得妹妹在禁足後幾天還想偷偷溜出去。”
安然被顧辰鈺察覺到根本意圖,心下一驚,想糊弄過去,“這三哥就別管了。”
顧辰鈺笑容加深。
“那請恕哥哥無能為力。”
他背過身去,“這些小玩意兒,妹妹送給母后解悶也無妨。”
顧辰鈺怎麼突然無所畏懼了?
安然看顧辰鈺氣定神閒的樣子,真怕他不管,眼珠子轉了半晌,想好了說辭,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聽聞和樂山有一處寺廟求姻緣是極靈驗的,我想在十八歲之前與少君去求一求。”
安然只聽到顧辰鈺輕笑一聲,眨眼間,便看到他那雙琉璃般剔透的眸子對準了自己。
她不自覺後退一步。
怎麼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
“如此說來,哥哥還真不瞭解妹妹的脾氣。”
“妹妹也不瞭解哥哥的脾氣。”
他俯下身來,低沉的聲音撞擊著她的耳膜,“哥哥,最討厭他人自以為是的威脅。”
和顧辰鈺的談判最後以安然看似冷靜實則狼狽逃離的背影結束。
安然把天道翻來覆去揉了好幾遍,心還在怦怦亂跳。
她可是把氣運之子都壓在掌下的女人,對上顧辰鈺卻輸了一截。
這樣的人為何能被明明是細作心思卻淺得一眼就能看穿的忍冬吸引,是因為情絲麼?
天道回答,“可能正因忍冬心思淺,他喜歡這種小白兔一樣的女人。”
“什麼?”安然還沒回過神來。
“女鵝,你剛剛不是問為什麼顧辰鈺會被忍冬吸引嗎?我覺得有這種可能。”
安然這才發現她下意識把疑惑問出了口,和天道大眼對小眼,她煩躁地揮揮手,“不糾結了,反正他答應了幫我出宮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姬清晗今日破天荒得到了一套正常的衣服。
竹青色的外袍,雪白的內襯,腰帶髮帶一應俱全,不是“燕雙飛”也不是“鴛鴦戲水”,不是宮裝也不是紗裙,是正兒八經的男子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