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眨巴眨巴眼睛。
這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竟然都不曾察覺。
一手鬆了柺杖,她毫不猶豫地抵著簡伯怡的下巴,把人家的臉推了開去。
簡伯怡被她這麼一推,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他鬆開了摟著安然腰的手。
兩根柺杖因著沒有人扶住,紛紛掉落在地。
而安然,則亭亭立在簡伯怡面前,絲毫不受影響。
他看了看地上還在顫動的柺杖,又將目光挪到安然身上。
還有她那條打了石膏,卻正常落在地面上的腿。
「你······」簡伯怡遲疑地問,「沒事麼?」
安然本來還想著再裝個幾天,可現在這都漏了陷,她索性也就攤開來說了。
「我恢復得差不多了。」
為了證明自己,她邊說,邊在原地走了幾步。
簡伯怡險些就要上前架住她,「小心。」
可兩個字才剛脫口而出,他就看到安然若無其事,面無異色,好似真的什麼事情也沒有。
安然也對著他擺擺手。
「真的好了。」
她說著,彎下腰來,大力地拍了拍自己那打了石膏的小腿。
看起來不像是在勉強的樣子。
簡伯怡這才姑且相信了安然的話。
他道,「既然恢復了,那下午我們就去醫院複查一下。」
簡伯怡說這話,安然可不依。
「那不行。」她當即反駁,「你還得給歐陽安晴補課。」
說的是那麼斬釘截鐵,毫不遲疑。
倒是把簡伯怡噎了個猝不及防。
他沒想到安然會是這樣的態度。
明明以前對她自己這個妹妹也是滿不冷不熱的。
雖說確實有在為歐陽安晴的未來打算,可她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表現出這麼明顯的傾向來。
而且,檢查這事情,可是關乎她自己的身體。
孰輕孰重,但凡是個人都能分辨得出來。
她這回答算是怎麼回事?
簡伯怡有些荒謬的好笑,故意問安然,「是歐陽安晴的補課重要,還是你的身體重要?」
安然再次不假思索地答,「歐陽安晴。」
當然是歐陽安晴重要,她可是原主的執念。
要是不能完成原主的執念,原主可是要從世界縫隙裡衝出來的。
到時候那就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