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平整如初,彷彿不曾開裂過,也彷彿不曾吞下過一個人。
安然走過去,淡然地在重新合上的地表走了幾下,看了看。
她的表情沒有變化,可天道就是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來。
安然無疑是滿意的。
檢查完土地,安然抬起頭來,看向躺在不遠處人事不省的莊景明。
眼神之冷酷漠然,令天道心裡一涼。
安然朝他走去。
但這個時候的安然身上,發生了一些之前不曾有過的變化。
她走的每一步,都無比緩慢,重若千鈞,鞋底踏到地上,就好像巨大的石塊砸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還伴有骨骼碎裂的清脆聲音。
安然清秀的面龐,漸漸顯現出枯槁的神色。
血淚從她的眼眶中流下,在兩邊快速瘦削下去的面頰上留下一道刻骨銘心的血色痕跡,滴到地面上,霎時就把土地溶出了一個個小洞。
她的長髮在風中獵獵飛舞,光芒之凜冽猶如一把把削鐵成絲的寒刀,又在剎那間鈍化,從髮梢開始,寸寸發灰變作雪白。
安然正在被反噬。
天道的目光不由凝到了氣運之子身上。
這麼看來,氣運之子必死無疑。
頂著反噬對肉體造成的重傷,安然面上淡定地來到了莊景明跟前。
「我知道你在裝死。」
她說。
莊景明的手指動了動。
被安然這麼一戳破,他知道自己再裝下去就沒有意義了,便一咬牙,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滿臉都被赤色的血糊住的一個人型。
安然幾乎是不成樣子了。
莊景明被唬了一大跳。
「你!」他愣愣的,連字都沒法再蹦出來幾個。
原先想好的求饒的話全都哽在喉頭。
只因此刻的畫面實在詭異。
安然沒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
她伸出手來,對準莊景明的方向,隔空一捏。
「砰!」
一陣血雨在半空裡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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