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躡手躡腳地往旁邊的房門看了看。
關得緊緊的。
歐陽安晴的肚子再一次叫了起來。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朝樓下走去。
樓下也是黑色的,空無一人。
歐陽安晴察覺到了不對勁。
沒有一個人嗎?
她迷茫地站在客廳當中,轉了一圈。
怎麼回事,為什麼都不在?
媽媽呢?
歐陽安然呢?
她忐忑不安地問,「有人嗎?」
小小的一聲,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音量。
沒有人回應。
唯有電器執行發出的細微聲響。
一種莫大的恐慌忽然攫取了歐陽安晴的整幅心神。
她霎時慌亂起來,推開椅子就往樓上跑去。
因為跑得太急,腳趾頭撞到臺階,歐陽安晴吃痛,整
個人都跌到了樓梯上。
渾身上下被砸得生疼,彷彿骨頭要碎裂了一般。
一隻拖鞋咕嚕嚕滾到了樓梯下。
歐陽安晴沒有力氣地倒在臺階上,眼睛漸漸地模糊了。
太痛了,她不由自主地就包了一大泡生理性的淚水。
現在,歐陽安晴就是一個又餓又痛又怕又委屈的狀態。
從來都沒有自己一個人這麼待在家裡過,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從來都沒有餓得這麼狠過。
她恍惚間覺得自己被全世界都拋棄了。新
歐陽安晴的半邊面頰貼在臺階上,冰涼的感覺從臉頰傳到心裡,傳到四肢百骸。
好難過呀。
她眨眨眼,只覺得眼睛又熱又澀,像是被溫熱的水蒸氣給糊住了。
輕微一聲門開啟的吱嘎聲傳來,而沉浸於悲傷之中的歐陽安晴並未注意到。
「你這是,房間裡的床睡厭倦了,想來試試臺階?」
頭頂是一個熟悉的嗓音,語氣聽起來並不怎麼像是要調笑她,更像是單純的疑惑。
歐陽安晴倏忽抬頭,甚至因為動作太大,脖子發出了清脆的咔吧聲。
但她完全把它忽視了。
歐陽安晴只是緊緊盯著樓梯口看著她的人。
安然還是穿著那身白日的衣服,雙手交叉環胸,見歐陽安晴眼淚汪汪地看著她,眉頭一挑,「幹嘛這麼看我?」
歐陽安晴深呼吸一口氣,眨了眨眼睛。
猝不及防的,那淚珠子便跟沒了阻攔似的成串地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她抽抽噎噎的,「你,你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