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冬日裡掩埋在冰雪之下的小花苞,在暖陽的照耀下,探出頭來,顫顫巍巍地舒展開了花瓣。
「當然。」她嗓音柔和如微風,貼著安然的耳朵而過。
事實上,安然也認識她。
要說真的認識,也算不上,可這面孔是她在夢境中見過的。
但在這樣不清楚詳細情況的情形下,安然不可能冒冒然就跟對方說自己做夢夢見過她的事。
她只問,「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安瑟語氣熟稔,有些神秘莫測,「我與你,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安然覺得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但她也不再多話。
安瑟卻還沒有停住講話的意思。
她的眼細細地描繪過安然面龐的每一寸,將安然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
安瑟面色懷念,似乎是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
她不由得上前一小步,伸出手來捋過安然散落在額前的髮絲,細細地搓揉著。
「阿然長大了。」
安然繼續默不作聲。
安瑟這話她沒法接呀。
什麼長大,什麼很久之前就認識,她全無印象,哪裡來的話好說?
她斜眼瞥著安瑟把玩她的髮絲,「你有什麼事情嗎?」
安瑟放開了她的頭髮,笑笑,「叫我姐姐吧。」
安然:「哈?」
這麼單刀直入的嗎?
安瑟說:「我們找了你很久,終於找到你了。」
她道,「找到你,就好。」
最後兩個字,有著淡淡的感慨。
安然斂下眼瞼,想了想,還是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印象中沒有和你認識的記憶。」
安瑟包容地笑,「沒關係,記憶丟失了,就慢慢地找,總會找回來的。」
安然:「······」
不是,一般來講這種時候不該跟她聊一聊怎麼認識的她,又是怎麼和她失散的嗎?
這一上來就認識她許久,找了她許久,其餘的一概不談,什麼玩意兒啊。
聽得她雲裡霧裡的。
她終於按捺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和安瑟的距離。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呢?」
安然語氣稍稍冷淡了些,「如果我一直搞不清楚的話,那我們還是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