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簡伯怡在管理一道上的天賦開始漸漸顯露出來。
許是在簡安山肚子裡時,他便耳濡目染,這完全是自然而然地產生的,似乎都不需要經過太多人和事的調教。
當12歲的簡伯怡於無意間聽到簡安山在與人電話談話時探討苦惱的一個問題,
隨口給出了較為完善的解決方案時,簡安山不得不正視起他。
她看著12歲的簡伯怡,彷彿望見了12歲時的自己。
直到這一刻,她才從心底生髮出一句感慨。
這不愧是她的兒子。
兩人在某種時刻是如此相像。
而她也由衷地確定,簡伯怡將來必不會是池中之物。
但這並不是簡安山樂於見到的局面。
她要的是她的掌控權,而不是在若干年後,將其讓給自己的兒子。
想要的東西,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否則,沒有誰會主動遞到你手上來。
甚至於,會毫不留情地搶走你已有的東西。
這是簡安山以女性身份在簡氏集團生活幾十年得出來的經驗。
自明白這一點後,她就開始對簡伯怡冷淡下來。
不僅如此,簡安山已經籌謀規劃並著手維護自己繼承權,抑制,或者說對付簡伯怡肉眼能夠預見到的未來的強大。
若是要問,簡安山面對著自己的兒子,真的能夠這麼狠心下得了手嗎?
她只會冷靜地笑一笑,重新歸於嚴肅,認真地告訴你——
母愛是有的罷,只不過她在愛兒子之前,更應該愛的是自己。
正是因為她對自己的強烈的愛,才能殺出重圍,成功拿到簡氏集團的繼承權哪。
而現在,她也相信,憑藉著這份愛,她能夠在之後獲得同樣令人滿意的結果。
簡安山是這樣的打算,那麼程密呢?
她本來親近簡伯怡,也是為著防範程密。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誰也別玩聊齋那一套,對各自腦袋裡算計著什麼,知道得可是清清楚楚。
程密入贅簡家,按理來說既沒有簡家的繼承權,也喪失了程家的繼承權(儘管他在程家的地位本來就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計),應當說之後就靠簡安山過活了。
也確實,他本就是要靠簡安山的力量去奪取程家的。
而這個時候的程家,已然是程密的囊中之物了。
從幾年前兩人鬧掰,簡安山就知道程密謀奪的絕對不僅僅是程家。
他肯定還想透過簡伯怡來分得簡家的一杯羹。
再用簡伯怡來鞏固自己在程家的地位。
簡安山不得不承認,認為程密好控制,選中他作為結婚物件,是她前半輩子唯一看走眼的時候。
她怎麼就沒能及時想到呢?
能夠肖想程家的私生子,能夠完美無缺扮演她愛人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等閒之輩?
程密對簡伯怡真實性格的認知比簡安山發覺得要晚,但他的防範行動卻早就在簡安山之前就做了出來。
兩人一旦察覺到自家兒子某種程度上的不可掌控性,一致地想到了一個做法——
既然這麼一個未來的繼承人不能為他們所用了,那便再培養另一個人出來,代替這個繼承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