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重的就是在見到簡伯怡時一剎那的心動,那份難以言說的悸動的感覺。
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驅使著她去追逐簡伯怡,放棄其他所有她不以為意
的東西,直到最後獲得了簡伯怡的肯定。
她大概很享受這樣的一個堅持不懈的過程吧。
人與人心中在乎的點不同,安然想,歐陽安晴追求的是一份所謂的「愛情」。
而原主追求的,恰好是要把歐陽安晴從這一份「愛情」的遮蔽中拔出來。
要把歐陽安晴從遮蔽中拔出來,督促她好好學習,是必然的選擇。
按道理來說,執行這一個選擇的,應當是身為姐姐的原主。
她有知識儲備、有心性毅力,又有清晰的未來規劃,能夠合理地去引導尚未成熟的歐陽安晴平穩地走向遠方。
她來做,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可現下的問題是,她不是原主。
她在黑皮本子上知道原主做過的事情,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知道大家所有的秘密,可這又有什麼用處呢?
她終歸不是原主。
原主腦袋裡有的在這個小世界中的知識,她全然不會。
能學,可她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啟動學習工程的。
更何況,就算要學,也要瞞著周圍的人,偷偷摸摸地學。
她沒法代替原主去監督歐陽安晴。
但原主的執念必須完成,不然人家要在世界縫隙裡鬧了。
還有誰能夠去完成原主的執念?不求長久的堅持,至少要先邁出這一步。
安然覺得簡伯怡提醒得有道理。
她雖沒有仔細思考過,可粗略這麼一想,也察覺出了事情的棘手之處。
安然在頭腦風暴考慮這些事情時的沉默被簡伯怡看在眼裡。
他嘴角一勾,身子往後倒去,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椅子的一角因為突如其來的力道而微微偏移,發出了不大不小的一聲摩擦的聲音。
安然從紛雜的思緒中抽身而出。
她抬眼,看到簡伯怡面上閒適的笑容,似乎是對戳到她擔憂的點而感到胸有成竹。
「你想說什麼?」
簡伯怡聽安然不同於以往,不再對他的話提出反駁,或是秉持著不認可的態度,而是真切地提問,便繼續道,「我想你原本就打算在這個暑假給她補習,就像過往一年裡為了讓她有充足的知識儲備去考試一樣。」
「可你現在這狀態,根本就做不到。」
唔,雖然與她的實際情況不符,但簡伯怡說的結果是一樣的。
安然緩緩點頭,「你既然說了,大概是有解決的辦法吧?」
簡伯怡聞言,笑容便加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