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紅立刻便說:「然然,你快別摸那貓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身上的細菌病毒傳染到你身上可就不好了。」
安然撓了撓天道的下巴,舒服得他直眯起了眼睛,喉嚨裡發出了呼嚕聲響。
她撓得小貓咪不知雲裡霧裡暈暈然飄飄然了才撒手,對金翠紅說:「放心吧,這是一隻乾淨的小貓。」
「小烏,你說對嗎?」她笑吟吟地看向天道。
天道乖巧巧地低低「喵」了一聲。
金翠紅看這貓確實乾淨又可人,通身雪白,又那麼通人性,瞧起來像是家養的。
可若是家養的,又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按道理來說,醫院裡是不允許人帶寵物進來的。
她想了又想,沒能想通,心中疑慮不散,便放下
飯盒,「保險起見,我還是叫人把這貓抓了吧。」
金翠紅說。
天道霎時就離得安然更近了。
他緊張地問安然,「她要把我抓走,怎麼辦?」
「我要先跑出去嗎?」
「慌什麼?」安然在心裡對他道。
她對金翠紅道,「要不然,就讓他養小烏吧。」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金翠紅問,「誰?」
同時,天道不解的聲音也在耳畔響起,「誰?」
安然唇角一彎,支起小臂,大拇指伸出,往門那邊比了比,「他啊。」
「我想他應該很樂意。」
「你說對不對?」
她的目光投向床那邊的金翠紅,話語指向卻是對著門外邊站著的人。
「簡伯怡。」
金翠紅和天道這才意識到安然在說什麼,他們雙雙往另一頭望去。
尚未關緊的門那一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透明的玻璃小框中,映出半張玉般的面龐,宛若一幅裱過的畫。
落日的瑰麗光芒打在那臉的輪廓上,像是給他塗了一層油彩,濃墨重彩之下,顯出幾分紙醉金迷的奢靡之感。
倏忽一閃,那半張臉便從玻璃小框中消失了,就好像畫裡的人活了過來,便從畫中跑了出來。
接著,是那門被推開的動靜。
隨著房門漸漸大開,掩在門後頭的人也完全顯露了他的真實面貌。
他穿著一身休閒的衣服,卻擋不住自他身上發散出來的別樣氣質。
十九歲的人雖還有著少年氣息,周身卻更多地圍繞著一種成年人的穩與沉,臉上笑容矚目,也不似十八歲剛成年的人那般洋溢著青春光彩,好像是看透一切的眼神,混合起來便帶了點玩世不恭。
有點地痞流氓的影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