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安然撞到車蓋,從上頭滾了小半圈後落了下來,半條腿卡在了車身底下。
歐陽安晴眼睜睜看著血從她的嘴角湧出,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身體跟釘在了原地似的,動彈不得。
「然然!」
後邊傳來金翠紅慌張的叫聲。
······
「所以,我現在這幅鬼樣子是因為歐陽安晴?」
病房裡,安然合上牛皮本子,看了看被吊在半空中的腿,面無表情地問。
天道蹲在椅子上,渾身的白毛蓬鬆柔軟,一條大尾巴悠閒地掃來掃去。
小白貓碧汪汪的眼睛看著安然,「如果你在本子上看到的是這樣,那就是這樣。」
「本子裡的內容,都是在你來之前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過了的。」
天道頓了頓,又說:「還有可能是因為我們被反噬了。」
安然瞥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歐陽安然本來不會出這樣一場車禍,但是因為我們被反噬了,所以反噬在這個小世界的表現就是這樣?」
天道點頭,「我們在這個小世界,也相當於是在蘊養我們的傷口。」
在歐陽安晴和歐陽安然的父母走了以後,很快就有小護士推著車過來給安然換藥了。
她見到安然打著點滴的手背上血液回流,很是驚訝。
「你這都血液回流了怎麼不叫人呀?」她問安然。
安然看看那輛沒見過的小車,又默然看著她操作,也不能跟她說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還需要解決,便含混道,「我沒注意。」
小護士忙前忙後,聞言頭也不抬,「你不注意,你家人也不注意呀?剛我看到他們一起開開心心走出去,還以為你狀況很好嘛。」
額,這讓她怎麼說呢?
安然不打算順著這話往
下說,她側頭瞥到椅子上水跡未乾的黑皮本子,便對小護士說:「勞駕,可否將那椅子上的本子遞給我?」
小護士愣了一下,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你這聲「勞駕」,說得我還真是,感覺怪怪的。」她邊說,邊彎腰拿過本子遞到安然身前。
安然接過,一隻手就要翻開。
「你要看書?」小護士看著安然的動作,好奇地問她。
安然點頭。
「那我給你把床調高一點吧。」小護士好心地說。
安然不懂床還能怎麼調高,但她還是淡定地點了點頭。
感覺不是什麼壞事情。
小護士便走到床頭,彎腰調整床的位置。
安然只感覺床身一震,她的上半身便被緩慢地抬升了起來。
她驚訝地感受著這種過程。
明明沒有法術符篆什麼的,可這床就是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