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安然壓著手貼在溫斐然胸膛上。
而他的指尖還在她的耳後。
一點一點地挪動,摩挲,他在她耳朵根尋找著什麼。
那感覺,似是單純的撫摸,又似是無目的地探尋。
安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腦袋那處。
“你在幹什麼?”她掙扎著要把溫斐然的手扯開,被他空出一隻手來牢牢按住。
溫斐然的胸膛微微顫動,話語自他胸腔流出,流進安然耳畔,“你不是真正的江安然。”
安然一下子就停住了。
溫斐然確定她不是原主了。
這可怎麼辦?
之前賀一一和溫斐然只是短暫地懷疑了一下她,她就要靈魂出竅被趕回世界縫隙,這下被溫斐然完全地肯定了,她該不會下一秒就要回世界縫隙了吧?
此刻她已經完全不管現在和溫斐然是處於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和狀態了。
她只關心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天地法則當作入侵者徹底驅逐出去再也回不來。
那這個小世界就失敗了。
氣運也就沒可能獲得了。
安然緊張兮兮,屏住呼吸等了半天。
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
她既沒有恍惚到感覺神魂被拉扯,也沒有暈過去回到世界縫隙。
咦,這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天地法則遲鈍了,沒察覺到?
見安然不再掙扎,溫斐然還是沒有放鬆對她的鉗制,他另一隻手順著安然的後腦勺流連到了安然的面龐,手背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滑下,一路到下頜。
他曲起手指,將安然的下頜勾起,迫使她抬頭直視他。
“你沒有易容。”他道,“真是膽大。”
“那麼슷슷슷슷··”他食指和中指並起,從安然的下頜拂到脖頸,再是鎖骨。
壓住衣領後,他雙指立起,手勢轉張開,一把罩在她的肩膀上。
安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他重重按了兩下。
從肩膀離開,他的手又伸到了她後背。
沿著脊骨一路向下,直到腰際。
隔著衣衫,觸控便變得似有若無,彷彿柳條輕點平靜水面,被風吹拂,前後淺淺飄動。
安然渾身都覺得不對勁。
說是調戲吧,眼下這氣氛又不像是調戲的氣氛。
倒像是在,摸骨。
安然瞬間想通了。
他不會是既懷疑她易容了又懷疑她縮骨了吧?